因为伏在地上的玉紫,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她呜呜哭着,一边哭,她一边膝行到公子出脚前。抓起他宽大的下服,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后,玉紫泪如雨下,&ldo;当时,当时情形如此危急。我匆促之际,哪里能想这么多?&rdo;
玉紫是越想越气。
嚎了两嗓子后,她压抑住哽咽声,把脸朝到了他的膝头上,怎么也不肯抬头。
公子出伸手揉向眉心。
半晌,他长叹一声,&ldo;玉姬,往日时,你不曾如此无赖!&rdo;
虽然被他这的话震了震,玉紫还是继续抽抽嗒嗒。这时的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话的好,干脆哭得专心一些。
公子出再次长叹一声。他摇了摇头,道:&ldo;初见齐王后时,你说你似是有孕,许是情形所迫。到得后来,你见人便说,你怀了我的大子,你还留了丹书……&rdo;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顿,长叹一声。
半晌,公子出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无奈地低喝道:&ldo;出去吧。&rdo;
&ldo;……然。&rdo;
玉紫站了起来。
公子出微微仰了仰,他望着小脸通红,泪痕残存,老老实实低着头玉紫,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二分,&ldo;去见过你的父亲吧。&rdo;
&ldo;诺。&rdo;
玉紫福了福,倒退而出。
公子出望着她的身影,一线金灿灿的阳光中,她细小的腰肢不盈一握,外露的肌肤白里透红,仿佛世间最好的羊脂美玉。她这般怯怯退去,当真动人之极。
直到她出了殿门,他才收回视线。
玉紫径直出了大殿。
刚刚走到院门处,便听到一阵喧嚣声和脚步声传来。玉紫一听到这些中气十足地议论声,便知道众食客来找公子出了。她连忙向后退去,躲在一个石柱之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几个食客依次跨入院门。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食客笑道:&ldo;听闻公子迎回了玉姬?姬此胎若是产下大子,当请立为夫人。&rdo;
另一个食客摇了摇头,道:&ldo;公子及冠不久,今后子嗣无数,虽是大子。其母不过是一个小小姬妾,何必认真?&rdo;
&ldo;怎是小小姬妾,玉姬甚有商才!&rdo;
&ldo;有商才又能如何?妇人当守妇人之道。&rdo;
乱七八糟地议论声中,众食客踏上了议事殿的台阶。
玉紫连忙悄手悄脚地向外跑去,便如一溜烟一样,转眼间冲出老远。
坐在寝殿中的公子出,饶有兴趣地看着生龙活虎的玉紫。他举起酒斟,仰头抿了一口,喃喃道:&ldo;这妇人!方才哭得甚是认真,一离开,便这般模样。咄!狡如狐也!&rdo;
玉紫坐上马车,在四个剑客地保护下,向着宫所在的街道走去。
只是十几天没有见到宫,在玉紫的感觉中,却是恍如隔世。随着马车越驶越近,她脸上的笑容,已是越扬越灿烂。
不一会,宫的店面便出现在玉紫的眼前。
玉紫纵身跳下马车,风风火火地冲向宫,还隔了几十步,她便扯着嗓子叫道:&ldo;父亲,父亲!我回来了!&rdo;
再世为人的喜悦,让玉紫像只脱了牢笼的小鸟,她清脆地欢叫道:&ldo;父亲,我回来了!&rdo;
石台上忙碌的宫,听到玉紫的声音,抬起了头。
见到是她,他那满面的皱纹都绽放开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宫迎上玉紫,埋怨道:&ldo;我儿身为公子出的姬妾,怎能叽叽喳喳如小儿?&rdo;
嘴里埋怨着,他的双眼已眯成了一线,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宫扶着玉紫的双臂,朝着她上看下看,呵呵直乐,&ldo;我儿来了?不知怎地,这十几日,父夜夜难眠,总担忧着我儿。儿来了就好,儿来了就好!&rdo;
这便是心灵相通啊。明明不是骨肉至亲,却因为真心挂念,对玉紫地行踪一无所知的宫,都能感觉到她处境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