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顾念聪明些,别被顾明章利用卷入夺嫡党争,白白惹祸上身。
如今储君未定,三王夺嫡,朝堂局势千变万化,李淮就算手握兵权,又得谢砚暗中扶持,却也如履薄冰谨小慎微。
三皇子李济虽年岁幼弱看似无胁,可贵妃正得盛宠。而楚王本为长子,生母又是皇后,当中并无人敢说胜券在握。
思及此,李淮眸色一暗,忽而问:“少珩,当日父皇得知万花宴一事,不久后便降旨赐婚。你可知何故?”
谢砚沉吟片刻,眼眸微敛:“贵妃这是不想我被皇后拉拢。”
李淮轻笑:“看来你也有所耳闻?我可听说了,万花宴前就有不少人跑到父皇跟前替你说亲。我猜贵妃一时心急,手底没合适的人推上台前,索性一拍两散,在父皇跟前搬出那么些皇家颜面,世族规矩,非要将事情闹大,最后谁也别落着好。”
谢砚不屑地勾了勾唇,颇为轻蔑地摇头:“我就算心甘情愿娶妻,也不可能顺了她们的心意。”
李淮脸色一滞,语意暧昧地试探:“施妙因倒是喊皇后一声表姨母,你当真这般肯定?”
谢砚沉下脸,觑他一眼,还不待说话,却听得门外风风火火一阵笑:“李淮,你瞧我买了什么好吃的!”
人未至,声先达,除了燕王妃聂姝儿,王府上下再无人敢直呼燕王大名。
二人对视一眼,当即收了话口,面色忽而回之淡然。
聂姝儿撩裙子进门,抬头一看,由惊转喜:“呀!谢少珩,你昨日刚刚大婚,今日跑燕王府来做什么?”
她又瞪着李淮,以为是他因公事传召谢砚,“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分寸?怎能这般驱使新郎官?”
她毫不客气地在案前坐下,顺手一摆,三个纸袋摊开面前,各装着不同的点心。
李淮当即喊冤:“我的祖宗,是他自个儿不请自来,这不闹过我正要回家去。”
聂姝儿拿起一块白玉糕,咬了小口,显然不信。
她出身名门,家族历代出了三位阁老,又与李淮是青梅竹马,二人两情相悦结为夫妻,婚后更是琴瑟和谐的鸳鸯眷侣。
聂姝儿自然不懂谢砚苦楚,又因不知内情,真信了皇帝和谢家串通对外的说辞,只叹他实在不解风情,怎配娶得娇妻?
谢砚无意将此事昭告天下,瞥了李淮一眼,当即拆台:“燕王爷十万火急召我议事,连顿饭也不留。罢了,我自去清风楼小酌几杯,吃不起你李家饭。”
他起身欲走。
李淮忙扯着他的袖口,哎了几声:“你这人,你这人!”
聂姝儿一听清风楼,当即来了兴致,也不再纠缠谁对谁错,“谢少珩,你去清风楼吃独食,也不怕吃坏肚子!”
当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决定同行。
谢砚在清风楼狠狠宰了李淮一顿,吃过午膳,不便再与燕王同行,只得带着秦仲文回了侯府。
疏雨轩与书阁有道游廊相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