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语气多了冷然笃定。“你休想逼我离开京城,即使不见韩王,这儿也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
这里是她的所有。
在这里她学会喜欢一个人,也学着放弃那个人。
连当一个影子享受姐姐未曾得到过的那些情意,竟也不能。
纳兰明容不再停留,挽着丫鬟的手臂,一道离开。
“王妃。”
见琥珀还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玉儿不禁悄声呼唤。
琥珀目送着那一对主仆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那双清澈的眼瞳,却多了几分晦暗。
皇宫后花园。
从两个截然不同方向走来的男人,眼看着对方,就在还剩下十步距离之外的石路上,停了下来。
一个是南烈羲,一个是轩辕睿。
身后都有各自的随从和臣子,这一次,宛若尖峰对决的势不两立。
如果国君大丧,轩辕睿跟皇帝是一服的关系,死去的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弟,这几日来,他的俊颜上也多了几分憔悴。
南烈羲是臣子,同样身着白色丧服,紧绷着俊颜,那一双黑色眼瞳,显得格外冷沉阴鹜。
“你们先走,本王跟韩王,有话要说。”
轩辕睿直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冷漠,衣袖一拂,径自走向南烈羲的方向。
“我自认跟你无话可讲。”
南烈羲冷眼瞧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宛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尖锐敌意,几乎要刺伤对方的眼眸。
轩辕睿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他逼近两步,淡淡说道。“皇兄死的蹊跷——太医说,应该是晚上就去了,但白昼才发觉,死为何故,也说不清楚,韩王原本就多疑,怎么这一回,倒半点没疑心了?”
“太医在去年就说过,皇帝只剩下几百天的日子,他身心俱疲,精神枯竭,本王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南烈羲皱了皱眉,看不出太多悲伤,倒是有几分不耐明显:“而且,皇帝半月前就见过皇后,交代了后事,人的心都不在了,这具躯壳,难道还要一直留在这里?”
“没有任何疾病,人就能无缘无故死吗?韩王的话,真是说得无知呢。”轩辕睿的冷笑,凝聚在眼底嘴角,让原本温柔的面容,愈发生冷。
“身体没有病,心已经病了快二十年了。”南烈羲瞥了轩辕睿一眼,脸上的笑,突地变成诡谲讽刺,就像是一把利刃,刺入对方的软肋。他丢下这一句话,转过身去,仿佛不屑在他面前浪费太多时间。“虽然是亲生兄弟,轩辕睿,你还没有我这个外人了解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在为何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