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守在门口,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们老板人呢?”
“老板人在楼上。”守门的人也一眼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自然而然的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他抬头向上望去,一眼便看到三楼落地窗内,一个人影宛如一座雕塑般矗立在那,正居高临下地向下方眺望。
许是察觉到下面的动静,那人影微动,目光对上他的视线,那人影还朝他眨了眨眼,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他抿了抿嘴,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上次见他时,他还像个孩子般稚嫩,如今却像一个小大人。
回想起第一次见他,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整个人宛如初升的太阳般充满朝气。如今两三年过去,少年已经褪去了青涩,倒添了几分老成。
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推开门,那人依然如雕塑般站在窗边,见他进来微微侧身,轻声道:“来了。”
“这段时间你一直住在这,没回去过?”他望向屋内的陈设,有些惊讶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容琪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回道:“是啊,这里视野很好,我很喜欢。”
如果外界的那些媒体知道,他们一直苦苦寻觅的事件主人公,一直住在离他们这么近都地方,怕是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此地,与林大近在咫尺,直线距离不过三百米,从三楼阳台眺望,甚至能将林大的操场尽收眼底。
“慕斯年那边怎么说,现在这个局面可是他那个好二儿子惹出来的,慕家总不至于一点说法都没有吧。”
没多寒暄,他便迫不及待地问起容琪这件事情。
毕竟这件事情被闹得满城风雨,若是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对于他们来说无疑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容琪的眸光如深邃的湖水般低沉了些许,半晌后,他缓缓抬眼望向对方,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谁知呢,他说会给我一个交代。”
这个回答,让他有些不满,他道:“慕寒在慕家根深蒂固,想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绝非易事,就算是慕斯年的话,也不能全信。”
他望着容琪,发现他丝毫没有对慕家人的亲情留恋,提起他那个生物上的父亲,更是没有半点波澜。
要不说他俩是亲兄弟?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俩真是如出一辙。
想到这,他不由轻笑一声,选择和这样的人合作,究竟是与虎谋皮,还是富贵险中求,就如同赌徒博弈,成败在此一举。
半晌,容琪的声音才缓缓传来,“是啊,指不定他又会使出什么阴险狡诈的花招,妄图逼我就范呢。”
就范?那更是痴人说梦!
慕寒想要拿捏他,更是异想天开。
恐怕他还不知道,那件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就有他的人渗透进去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慕寒恐怕也不会知道。
在他确认自己重新回到十六岁后,他主动找上了一个人,那就是慕斯年(慕父)。
虽然一开始慕斯年对他的存在感到很意外,但在得知他这些年的经历后,自觉对他十分亏欠。
甚至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坚持给予容琪资金方面的补偿和支持。
尽管容琪内心对慕斯年并无多少好感,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冷淡,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得益于慕斯年提供的经济援助,才让他拥有了足够的起始资金。
再利用前世的记忆,他很快就用了这笔起始资金来发展自己的事业,并逐步利用这些,来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如今的他,未必没有与慕寒一较高下的能力。
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来人也不打算再提及此事,话锋一转,与他谈论起了另一件事,“听说次日,慕寒就将他给放了,还将人安然无恙地送回了学校。”
容琪的眼眸微微一动,脸上却好似波澜不惊的古井,“是吗?”
“这着实令人很意外。”
容琪和林业辉想的一样,他们都认为慕寒不可能会轻易放了他,但事实却不是如此。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抓到人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屿柘对慕寒有多重要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容琪的神色,发现他依旧心若止水,不由在心中暗暗赞叹,好一个冷血冷心的人。
然而,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容琪并没有回应他。一时间,他们周遭的气氛都变得有几分低迷。
毕竟他们曾经共处过一段时间,就算只是利用,想来也不是丁点情意都没有的。
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