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似乎看不见欧阳动怒的样子,或者说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bào跳如雷,他继续说,&ldo;再说了,就算你听到了我爸的事,也没必要和我说什么,你以为这是电视剧啊,我是因为你爸撞死我爸就离开你?呵……杀父仇人?你也未免太幼稚了吧!&rdo;
欧阳拳头攥紧,努力想克制住自己的qg绪,可是苏灿还在那里喋喋不休,&ldo;而且,我爸出车祸只是受伤,他的死,和你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我连抚恤金也没要,这样说,你可以明白了么?&rdo;
欧阳张口喝道,&ldo;明白什么?&rdo;
苏灿的身子往后一靠,微昂着头,张开嘴,一字一顿的说,&ldo;我们早就没关系了!&rdo;
欧阳脑子一嗡,也许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们早就过去了,只是她始终还没走出来。四年前他的突然消失,却不能让她彻底忘记,也许她一直就在等待这样一个场景。
由他,亲口说,他们已经过去。他看见了她,也不会打招呼,早已忘记。
欧阳抽动了一下嘴角,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眯眼道,&ldo;我实在是忍不住了!&rdo;话音才落。她就一拳挥向苏灿的脸,每次都能机警躲避开的他,这一次不知是不是之前说的太得意,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欧阳一拳就挥到了他的脸上。
他却反笑了起来,殷红的血从嘴角渗出,他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扭头望着气喘吁吁的欧阳,&ldo;还要再来一拳么?这没什么,反正被甩的人是你,生气也是正常的……&rdo;
欧阳拳头又一挥,却落在了桌上,&ldo;老娘以后要是再来招惹你,我就不姓欧!&rdo;她说罢转身就走,不知怎的,鼻子有些发酸,推开酒吧的门,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飘进眼睛里,似乎就成了泪,欧阳深吸一口气,把围巾围好,踏进了雪地上。
酒吧里的人,苦笑了一下,望向雪地里那个一步一顿的身影,走两步猛地踢一脚地上的雪,似乎在发泄她的怒气,身后一个人走了过来,&ldo;这丫头,脑子确实简单……&rdo;
苏灿头也不回的应道,&ldo;是啊,所以你有些话就别和她说了,她太傻了……&rdo;
站在苏灿身后正是夏淳,他耸肩道,&ldo;可我真的没想到她就是你曾经的女友啊!&rdo;
&ldo;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rdo;苏灿哼道,&ldo;以后别在给我惹这样的麻烦了,我已经够累的了……&rdo;
他说着目光飘向满桌的jg致的西餐,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他们手挽着手,挤进哄哄闹闹的大学食堂,人挤着人,餐盘直晃,满屋子的油腻味。
每次打饭的都是欧阳,她极其豪迈的走到窗口,对着食堂大妈妩媚的一笑,&ldo;大妈,我今天要两份红烧排骨,记得!是排骨!不是红烧土豆!&rdo;说着把拳头攥得咯咯响。
大妈宽面泪道,&ldo;你今天来得这么迟,哪里还有排骨哟!&rdo;
欧阳目光一扫,餐盘里果然一片láng籍,荤菜几乎一扫尽,仅有几个素菜,也都是蔫了吧唧的样子,毫无食yu,她叹息一声,换作平时,她一定会随便吃几口,让大妈只收她14的钱,可是现在是在泡男人啊!泡男人啊!她扭头看看坐在桌子边上微笑着的苏灿,坚定不移的瞪向食堂大妈,&ldo;大妈!把你今天的午饭jiāo出来!&rdo;
&ldo;吖?&rdo;大妈一愣。
欧阳眯眼,jian笑道,&ldo;大妈,你还没吃饭对吧……&rdo;
大妈连退两步,欧阳把手伸进窗口,&ldo;拿来吧!&rdo;
于是欧阳乐呵呵的就端着两份饭菜出来,菜色堪称s大食堂前所未有,红烧排骨全是清一色的子排,咖喱ji块全是ji腿rou,就连青椒牛柳也看不见一个青椒,在这一刻欧阳感动了!武力是解决一切的基础!
苏灿笑道,&ldo;你倒真有本事。&rdo;
欧阳拍拍胸脯,&ldo;我早就说过,有困难,找欧阳!&rdo;
&ldo;哈哈哈哈……&rdo;苏灿大笑起来,&ldo;那警察怎么办?&rdo;
欧阳歪头,&ldo;那就找我爸好了。&rdo;对于自己的父亲,她的崇敬感从未消失过。
而这种对父亲的依靠感,苏灿从未有过,对于母亲,他感到羞耻,对于父亲,他感到愤怒。其实苏灿想过,他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喜欢上了欧阳,甚至爱上她,很大一部分有这样的原因,欧阳的身上有他所没有的东西,也有他向往的东西,而这一切就足以让他这个从不对感qg认真的人也认真了起来。
欧阳说,牛b女人拒绝暧昧,装b女人接受暧昧,傻b女人专搞暧昧。而她的话无疑是将自己归为牛b的一类,而很不幸的,苏灿的母亲就成了傻b的一类。
但是苏灿愿意听这样的话,尽管他家里的事,他从未和欧阳说起过,那样的家人,让他无法说起。
欧阳后来也问过他,为什么之后再也不去找其他人了,害她都没办法把他转手出售!苏灿说,认识你以后才发现,你在学校这么拉风,可是万众瞩目啊,别人哪能再入我的眼。
这个话让欧阳得意了很久,这就是女侠的风度,绝不自己找人,而是让自己站在最闪耀的地方,等别人来找她。尽管现在看来,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入他的眼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苏灿要她买他的那一天,他爸打电话来,问苏灿能不能找到他的母亲,原来他妈突然去公司挪用了一大笔款额带着qg人去欧洲旅行了,而这笔钱是公司急着要用的。在电话里,他的父亲急得声音都要沙哑了,而他还是没有一句责怪妻子的话,他责怪着自己,怪自己没提前告诉她那些钱不能拿,怪自己没有赚更多的钱让她随意的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