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脸黑线,抽了抽嘴角,幸好这时乔洛也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眼泪鼻涕满脸淌的叶轻舟无奈的一笑,&ldo;第一,她的脚不会残废,要是动好了手术还能被人看出来残疾,我估计王大夫就没脸活下去了。第二,医保的金额是绝对足够的,一年有6万呢!第三,人家工作,有收入,再不济还有亲人,为什么要到处借债?第四,如果住在那头的苏灿也能中那千万分之一的彩,膀子轻微骨折加轻微脑震dàng也能变成一级残废,那人家凭什么也要找一个残疾人?最后一点,你愿意养,人家还不乐意呢!&rdo;
叶轻舟抹泪,&ldo;真的?&rdo;
&ldo;骗你有什么好处?&rdo;乔洛哼了一声。
&ldo;那倒也是……&rdo;叶轻舟点点头,把脸上的眼泪全抹了gān净。
&ldo;那……&rdo;欧阳开口问,&ldo;你刚才说苏灿怎么了?&rdo;
乔洛走过来,拉开chuáng边的椅子坐下,&ldo;你把他推开救了他,自己撞到了腿,幸好那司机及时踩了刹车,你才撞得比较轻,不过呢……&rdo;他抿了下嘴,像是有什么好笑的事,他在努力忍耐似的,&ldo;你推苏灿的劲有点大了,直把他推出了三米远,凌空划出一道抛物线,然后右侧与地面45度冲击接触,导致右手肘骨折,脑部轻微震dàng。&rdo;他说着顿了一下,gān咳了一声,&ldo;还有,根据警察在现场的调查显示,当时苏灿站的位置离车开来尚有一米多的距离,所以你推了他扑倒在地,车子只撞到了你的右脚而已……&rdo;
&ldo;厄……&rdo;欧阳咽了下口水,疑惑的说,&ldo;这……说明什么?&rdo;
乔洛撇了撇嘴,&ldo;大概那司机不会负责苏灿的伤,因为他的车根本不会撞到苏灿,而你的伤是自己闯红灯导致了……&rdo;
&ldo;那你是说?&rdo;欧阳抽动了一下嘴角,&ldo;我要为苏灿的伤负责?&rdo;
&ldo;理论上说是这样的。&rdo;乔洛点头,&ldo;不过这也只是我打听到的消息,具体qg况大概警察会来和你细谈吧。&rdo;他说着走出门去,留下叶轻舟和欧阳独自说话。
&ldo;你怎么会和苏灿一起啊?&rdo;叶轻舟奇怪的问道。
欧阳无奈,只得把事qg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叶轻舟立刻大叫起来,&ldo;他真的还住那里?&rdo;
女侠点了下头,&ldo;是啊,我进去的时候都下巴都要掉了……&rdo;
&ldo;那现在好了没?&rdo;叶轻舟立刻就去伸手摸她的下巴,&ldo;没掉啊……&rdo;
&ldo;废话!&rdo;欧阳拍掉了她的手,&ldo;要掉了还能和你说话啊!&rdo;
叶轻舟立刻嘿嘿一笑,正笑着,病房的门又开了,是欧妈妈端着热好的饭菜进来了,&ldo;说话这么大声,走廊都能听见,看来你伤得太轻,应该让你重点有点记xg,一个女孩,天天大晚上的不回家!瞧见没,这就是活该啊!&rdo;
&ldo;妈,我是你亲生的不?&rdo;欧阳撇嘴道。
&ldo;当然不是!&rdo;欧妈妈立刻说,&ldo;趁早别烦我了!爱哪哪去!&rdo;
女侠立刻颜面尽失,好在叶轻舟也不是外人,面子也不是第一次丢了,那就算了。
才动完手术,不让她随意动,苏灿那边都是叶轻舟去顺便看了看,说是没什么事,jg神还不错,还问了欧阳怎么样。
欧阳嘴上装作不在意,心里却嘀咕,自己是伤了脚不好动,他不就是伤了个胳膊磕了下头么,自己过不去,他就不能过来啊。
苏灿躺在病chuáng上也很无聊,要不是医生硬要他观察几天,他早就出院了。不出院的原因有好几个,其一是他伤了右胳膊,没手能吃饭,只能让医院的护工喂他。
二来是欧阳还住在这里,虽然听了警察的叙述,他对这次受伤觉得有点无奈,但是不管怎么说别人不了解欧阳,他还是知道欧阳在那一瞬间,定然是想要救自己的。
简单说,要真是想害他,她还没那头脑能jg确计算到如此。
这几天他想过要去看欧阳,却没去,一来是因为他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东西,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背负的那些东西在那个瞬间一下子就被撞没了。
比如仇恨,比如自卑。
他的仇恨无法摆脱亲qg,他的自卑也躲不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丢弃了背负的东西,在轻松的同时,苏灿又觉得很迷茫,他所坚持了很久,并且认为会一直坚持下去的东西没了,就好像他只有一条回家的路,可如今呢,这条路突然立了个牌子‐‐&ldo;道路施工,请绕行!&rdo;
好在这时,他前途迷茫之时,欧阳同学站在黑暗中,照出一点光,然后大唱着&ldo;跟我走吧,这就是快乐老家……&rdo;
好吧……他承认自己的脑内小剧场也是yy无限的。
不过对于欧阳,他却一直没去看他,总觉得有几分别扭,见了面也不知是谢谢她救了自己,还是问她gān嘛下手那么重。毕竟在被撞的前一个小时,他是和欧阳郑重的分了手,而她也同意了。
尴尬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他一能自由活动,就立刻赶去看了他妈。
从四楼摔下,双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颈椎撞伤,脑部震dàng较严重,等苏灿自己做完手术,赶去那里的时候,他妈刚刚出手术室,送去了重症病房。
苏灿隔着玻璃看着她躺在病chuáng上,脸色惨白如蜡,头发凌乱的纠缠在一起,脸上擦出的血痕触目惊心,吊着点滴的手上也缠着纱布,隐约能看见斑斑血迹。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陌生的可怕。
她曾经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穿着长长的裙子,露出她白皙笔直的双腿,而如今那两条腿打满了石膏,脚底全是血泡,或许她是赤脚跑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