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当然是张家人。
浩浩荡荡,起码来了三十多个。
打眼一瞧,全都是青壮年,手里头拎着锄头,棍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事儿。
一个个,冷着脸,凶神恶煞。
最前头的一个男人,被成刚的板凳甩了一下,凳子脚擦过,额头上顿时冒了一条血线。
“你们干什么?!”
谢诚冲了出去。
他紧紧盯着面前三十多人,脸色铁黑,手里拿着慌乱中拿来的木棍,挡在了众人面前。
“你们老板,把我家二娃送到牢里头去了,这事儿总得找个说法啊?”
一人冷冷道,“欺负人欺负到我们张家头上来,还来我们向阳镇开厂子!真以为我们张家好欺负呐?”
“对!你们的板车昨儿个经过我家门口,把我家路压坏了!赔钱!不赔钱我今天就把你们厂子砸了!”
“还压死了我家一只鸡!也得赔!”
……
人群闹哄哄的。
乱七八糟的理由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闵秀秀原本就站在谢诚旁边。
她接受过良好教育,又是最年轻,最热血的时候。
一听见他们这话,当下小脸蛋就严肃起来了。
“你们简直是胡闹!”
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
就看见一个穿得漂亮的小姑娘,猛地往前一站,盯着他们。
“一个个怎么不讲道理?证据呢?人证物证呢?没有的话你们就不能上门找事,再不行,就去派出所找民警解决,你们不该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她爹是书记。
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见到的都是笑脸,听见的都是恭维的声音。
从来没有见识过社会的险恶。
那最前头的中年男人,额头上还在冒血,疼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会儿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姑娘挡路,他气得伸手就要去推。
“你他妈的,哪儿来的丫头片子?找事儿!”
这力气可不小。
闵秀秀一下没反应过来,叶青秀就吓了一跳,一下子扑了过来,将她护在怀里。
“秀秀!”
她惊呼道。
下一刻,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猛推了一下,两人抱成一团,直直摔在了地上。
倒下去的时候,叶青秀侧身着地,将闵秀秀护在怀里。
她的胳膊和手掌都狠狠擦着地面,碎石子儿滚过,火辣辣的痛立刻传了过来。
“嘶!”
叶青秀疼得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