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冷帕落地,于佑错愕问:&ldo;你要再嫁?&rdo;
林青娘还来不及回答,于灵飞已经走了出来,呵呵直笑。他对于佑没多少好感,自然得说话气气他。
&ldo;青娘还年轻,总不能叫她无依无靠地过日子,她娘家、夫家容不下她,难道这天下就没有容得下她的归宿吗?&rdo;
于佑怔住。
林青娘还待说没有这一回事,是媒婆不请自来,于灵飞已拽住她往里面拖,让她别忙着解释。
于灵飞忍不住叹气,这林青娘跟绿竹还真的是母子,同样一根肠子通到底,若是让她留在这里,她一定手忙脚乱地跟于佑解释,而照他的看法,对付这种无情无义、抛妻弃子的男人,没啥好说,一脚踢开就对了。
于佑鼻青脸肿地回府,隔日于任心就哭丧着一张脸来茶楼,见了林青娘又跪又求的。
&ldo;大娘,我求你了,爹昨日浑身是伤地回去,说是撞了树,我看那样子是被人打的,但谁敢打国公爷,一定是撞邪被鬼打的,而且爹一整夜不睡,在房里走来走去,喃喃念着你的名字,这不是撞邪,是什么?你赶紧回去看他吧。&rdo;
阿满昨日也在当场,对林青娘一个国公夫人,沦落到茶楼自力更生,他又深受官逼民反的痛苦,自然对这些当官的都没有好感。
他冷笑道:&ldo;哪有休妻回去的道理,于国公生的是心病,见了漂漂亮亮的林大娘有那么多仰慕者,舍不得却又提不起,这怪得了谁?&rdo;
于任心一听勃然大怒。这雏儿冷嘲热讽的对象可是他爹呀!他脾气上来,板起脸就想骂人,但面对阿满,又像老鼠见了猫般的缩了回去。
没办法,他与阿满打过几次躲避球,阿满武功好、力气又大,好几次把球对着他砸,虽没砸得他头破血流,也狼狈逃窜。
再一听阿满的年纪竟没大他几岁,但口条、思虑、才能全都在他之上,好几回他与桃红进到后院,看见阿满练武,他那英姿勃发的身姿、英气逼人的神态,让他一见他就有点自惭形秽,也加倍的紧张,笑也不敢,怒也不敢。
他身边的小霸,以为小主人看上阿满,就自作聪明,趾高气扬对阿满说小公爷看上他,要他拎着包袱到于国公府。
阿满听了脸色大变,更加坚定了做官的都不是好人的想法,把小霸给踢出门。
燕楼听闻这消息皱起眉头,于灵飞则叫来于任心大骂一顿,于任心被骂得莫名其妙,从此之后,阿满一看到他,脸都是撇另一边去。
&ldo;大娘长得漂亮我知道,爹也是对大娘念念不忘,他、他有他的苦衷‐‐&rdo;于任心忍不住替爹亲说话。
阿满不耻他们于家为人,再加上心结,一分恶,便看成十分恶,他面露鄙夷。
这激怒了于任心。他从小到大,一直都被捧在手掌心上,这雏儿能文会武,他是有点崇拜,再说前些日子那件事是小霸私自做的,关他何事,他才不要身边有人聒噪,男人傻了才娶亲呢。
他以前见了他,本就冷着一张脸,现在见了他,更是恶言相向,他到底还要被他瞧得多轻?
&ldo;你太过分了,我小公爷要女人,全天下女人让我选,你以为真的轮得到你吗?说过多少次是小霸惹的,你‐‐&rdo;
&ldo;有恶仆,必有恶主。&rdo;
说他恶,那他就真的恶给他看!于任心气到冲了过去。
阿满举手欲打。
林青娘急叫道:&ldo;阿满请住手,别真的动手。&rdo;
对方就算年纪小,也还是个小公爷,踢了他的仆役就算了,若打了他事情恐怕难以善了。阿满硬生生收回手,不做抵抗,于任心本以为他会动手,所以更是用上十二分力气,两人撞在一起,跌到一块。
&ldo;你走开,走开啦!&rdo;
阿满的声音有点狼狈,于任心头撞到桌角,肿了一个包,只觉一阵馥郁芬芳袭来,薰得他通体舒畅。
这香味是玫瑰堂的顶级香膏,桃红、阿捧、大娘、绿竹身上都用,他闻过,只觉得香,并不觉得特别。
但现在怎么香得让他好想多闻几下?鼻子一动,他才发现自己趴在阿满的身上,嘴巴就亲在他麦色的颈项上,姿势暧昧,两人更是贴得死紧。
阿满颈上血脉跳动着,让人很想舔一口,看看那香味、那跃动,是否会在舌尖上留存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