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令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傲气,嘴里咬着烟,眯了眯眼:“大伙筷子都还没动,还真想跑路哇?”
这点拙劣的演技,也只能欺骗韩随境被猪油蒙蔽的眼睛。
韩随境扭头看向上司,眉头皱的那叫一个深。
“她不舒服,还是先送回去休息吧。”
“韩、随、境!”段司令视线紧锁住两个搀在一起,状若亲昵的人影。
深黑眼底酝酿着一团风暴,糙嗓门低吼道:“旁边的军嫂愣着做什么?不晓得上去扶住她?”
闻言,坐在旁边那座的张康喉咙滚动。
朱艳早已被段司令吓傻,还是一名炊事员用手轻拍了一下她肩膀,她才犹如梦中惊醒,慌慌忙忙跑过去扶起了王紫如另一边手臂,“紫如姐,你肚子又痛了吗?”
“痛……很痛……”
王紫如状若难受的稍稍支起腰杆,恰到好处的瞥了翟惜墨一眼。
顶着段司令高压线一般的视线,朝男人招手,“惜墨你过来,送我回家……”
翟惜墨和妻子隔空对视一眼,声音也急了:“司令员,我、我先送她回家休息。”
“滚!”
当场,所有干部都感受到了段司令浓重煞气。
众目之下,翟惜墨端着晨练的军姿,小跑着过去从韩随境手中接过妻子的手臂,扶着她,两口子大摇大摆从段司令眼皮子底下溜掉。
回到家属院,王紫如心有余悸的道:“知道今晚我为什么出手帮你?”
两口子回到家,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活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战斗。
翟惜墨虽然疑惑重重,但是他觉得一定是王紫如也心虚了,害怕他当众揭穿她与韩随境之间以前有过订婚,后面又退婚的关系。
“难道不是为了掩饰你和韩随境之间那点关系?怕我被惹急了反咬你一口。说什么帮我?!”
“翟惜墨!你这人死到临头还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没错,我过去是跟韩随境订了婚,那又怎样,现在是你和文依婷乱搞男女关系!明天早上去团部离婚。”
翟惜墨摊在椅子上的身躯顿时挺起来,开始谈离婚条件:“先讲好,离婚之后给孩子的抚养费,我每个月只能出10块钱。”
“10块钱能做什么?”王紫如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给孩子的抚养费必须是你工资的三分之一。少一分,这个婚我也不签字。”
“你做梦!你去问问别人离了婚给不给孩子抚养费?也就是部队才给抚养费。”翟惜墨气的瘦削身板从椅子上豁然站起来,“行,你非要分走我这么多工资,我们也不用离婚,就这么耗着。”
“只怕是文依婷耗不起哟!那天晚上你们鬼混的证据,我已经交给部队了……”
正准备出门去食堂吃饭的男人浑身一僵,回头迎上妻子一副得意的样子,脸色惨白:“什么证据?”
“证人,招待所入住见证人,文依婷的介绍信,怎么,你觉得这些东西还不够让文依婷去坐牢?”王紫如也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故意走到男人面前,扬起脸。
手指戳着男人的胸膛,“敢再外面偷女人是吗?那我王紫如倒要叫你亲眼看看,你偷的那个女人是怎样被我弄进监狱的。”
“你……”翟惜墨扬起手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一脸小人得志的女人。
他缓缓收起手掌,凑到她眼前,眼里泛着狠毒,“既然你不给我留一条活路,那咱们一起去团部,当着所有干部的面,我要让他们知道,当年你是怎样欺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