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脖子一仰,隐隐能看见上头细细的青筋,她喝得又干脆又干净,杯盏往下一翻,滴不出半点酒来。
饶是再不高兴,这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那小姐无奈地行礼,转身走了。花月若无其事地坐回李景允身边,继续咬着碗里的熊掌。
她垂眼没往旁边看,徐长逸柳成和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方才还迷离装醉的三爷,眼下正无声地勾起嘴角,墨瞳泛光地看着她。
那欣喜的小眼神啊,活像是殷花月刚刚推开盘古自己开辟了天地。
徐长逸和柳成和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
没救了。
&ldo;小嫂夫人酒量还挺好。&rdo;柳成和戏谑,&ldo;比三爷能喝。&rdo;
跟着点头,李景允也想夸她两句,刚开口,就听得&ldo;咯嘣&rdo;一声。
牙齿好像磕在了碗沿上,殷花月脸埋在碗里,突然没了动静。
李景允:&ldo;……&rdo;
连忙伸手将她拉起来,他低头一看,这人脸上也没什么变化,红都没红两分,但眼睛却是半阖着,恍惚地看着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ldo;想睡觉了。&rdo;她嘟囔。
错愕了那么一瞬,李景允倏地笑出了声,他将她搂过来,让她靠在自个儿怀里,然后小声逗她:&ldo;这宴席上不让睡觉,睡了就是失礼。&rdo;
软绵绵的小爪子抓住了他的衣襟,怀里这人闷声道:&ldo;那回去睡。&rdo;
&ldo;酒没喝完,人家不让走。&rdo;
烦躁地哼了两声,花月蹭着他的衣襟扭过脸,伸手又去拿桌上的酒杯,可不知是她手短还是怎么的,那杯子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拿不到。她往上抓,那杯子甚至往下跑。
脾气上来了,花月撑起身子双手去抓,结果那杯子竟跟生了翅膀似的,又往上飞了。
&ldo;三爷。&rdo;徐长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ldo;您这是不是无耻了点?&rdo;
李景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酒杯逗弄怀里的人,分外愉悦地道:&ldo;无耻就无耻吧,爷无耻得挺高兴的。&rdo;
……这话就更无耻了。
徐长逸抹了把脸,觉得不能跟现在的三爷讲道理,毕竟中了情蛊的人都是傻子。
抓了好几回都没将杯子抓住,花月眯眼,突然不动了。
李景允&ldo;嗯?&rdo;了一声,捏着酒杯在她面前晃了晃,以为她当真睡过去了。
结果就在他放松的一瞬间,怀里的人出手如电,身子蹦起来,一把就将酒杯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