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常归,花月有那么一点心虚,即使上回没有她,常归也成不了事,但两人已经算是撕破了脸,往后要再遇见,也不知会是个什么光景。
乱七八糟一大堆事搅合在一起,花月有点烦。
回到东院的时候,她面色看起来依旧平静,替李景允准备好了晚膳,又替他铺好了被褥。
李景允连连看了她好几眼,问:&ldo;你在想什么?&rdo;
花月随口就答:&ldo;身为妾室,自然在想公子您。&rdo;
毫无感情的话,像极了酒桌上应付外客的敷衍。
他听得不高兴极了,伸手将人拉过来,仔细打量她。
殷花月原本身板就弱,只气势看着足,一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模样。来了东院之后,伤病更多,整个人活生生瘦了一大圈。他伸手比划,发现她的脸真跟他的手掌一样大了。
&ldo;你没吃饭?&rdo;他皱眉。
怀里的人笑了笑:&ldo;吃过了。&rdo;
&ldo;那为什么不长肉?&rdo;他捏捏她的脸蛋,又掐掐她的腰,眉峰高高地拢起来,&ldo;再吃点。&rdo;
桌上酒肉丰盛,是他的晚膳,花月看着摇了摇头:&ldo;身份有别,妾身上不得桌子。&rdo;
李景允气乐了:&ldo;行,你别上桌子,你就坐爷腿上,爷给你布菜。&rdo;
眼看着他真的开始动作了,花月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ldo;您不觉得这举止太过亲近了?&rdo;
筷子一顿,李景允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ldo;亲近怎么了,你有个侧室的头衔呢。&rdo;
&ldo;可妾身也不是真的侧室。&rdo;她转头看进他的眼里,&ldo;四下无人的时候,不是应该与主仆相去无几吗?&rdo;
他斜了她一眼,眼尾尽是戏谑:&ldo;哪个奴才能为主子豁出命去?&rdo;
花月认真地答:&ldo;妾身为夫人也能。&rdo;
&ldo;……&rdo;
高兴了一整日的事儿,就被她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浇了个透凉。李景允放下筷子,眼神有些沉:&ldo;你给爷找不自在?&rdo;
&ldo;妾身不敢。&rdo;她低头,姿态一如既往的谦卑,&ldo;只是怕公子一时兴起,忘了分寸,以后难以自处。&rdo;
&ldo;还真是体贴。&rdo;他握紧了她的腰,声调渐冷,&ldo;可到底是怕爷难自处,还是怕你自己动心思?&rdo;
心里紧了紧,花月朝他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ldo;妾身自然是懂分寸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