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后面的魏忠贤听到酒楼里提到国丈爷的时候,心中便是一惊,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这意味着之前皇帝精心布局在周家之事已然出现变故。
然而,于魏忠贤而言,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纰漏。
毕竟,皇帝本就欲让其岳父不得善终,只盼他身患奇疾,无法外出料理事务,好让大舅子周文炳顺势袭爵,执掌皇后娘家事宜。
此等心思,魏忠贤早已心知肚明,并已付诸实践。
只是,或许那慢性药的药效过于缓慢,超乎想象。
谁能料到周奎生命力如此顽强,尽管已连续服用五个多月的慢性毒药,却依然能够现身,四处招惹麻烦。
只是此时捅了篓子,却不是过多推脱的时候。
此刻,魏忠贤思绪翻涌,脚步匆匆地赶到崇祯跟前。
他效仿昔日干儿子崔呈秀之举,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崇祯面前。
“皇爷,是老奴的错,老奴太谨慎了,没想到那厮那么能活,整整用了五个月的时间,这厮都没有出现癔症、半身不遂之类的症状。
今天又出来给皇爷添堵,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崇祯皇帝看着眼前这位头发花白、满脸谄媚的老人,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崇祯皇帝心想:自己登基至今已将近一年,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逐渐削弱并掌控了阉党的势力,包括其核心厂卫力量。
如今,已经掌握了京师所有军事力量的崇祯,是否还有必要留下这个老家伙呢?
然而,当崇祯皇帝想到此处时,却又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毕竟,魏忠贤目前并未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留着他似乎也无妨。
而且,让这样一个看似恭顺的人留在身边,或许还能起到一些警示作用。
此时的崇祯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开始重新审视起魏忠贤的存在价值和意义。
也许该让这个老家伙成立一个培训班,让他发挥余热,教教书,给自己培训一下接班人了。
“休要再说那些该死不该死的话语。
若你们皆往生而去,一有过错就该死,朕岂不是无人可用了?!
快些说一说,这五个月来,你们到底给用了何种药物?”
崇祯皇帝看似漫不经心,但其目光却紧紧盯着远处那家酒楼所在之处。
此时此刻,另一支小队的城管队员已然进入酒楼增援,其中更有一名锦衣卫小旗坐镇。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无太多作用。
那位酒楼掌柜显然底气十足,除了对那锦衣卫小旗有所忌惮外,对于在场其他人,他可谓是毫不留情地无差别攻击。
好几个城管队员竟然被那酒楼掌柜给扇了巴掌。
“启奏陛下,为免事后难以收拾,我们所用之药乃是取自银杏茶的嫩芽尖挤出的汁液。
此药甚是珍贵难得,每日仅需往饭菜中添加一两滴即可,唯恐用量过多会令那厮尝出苦味。
如此一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除掉。”
“不必如此麻烦,加大剂量便是。
或者直接换别的毒性更烈一些的药物。
这厮贪财或许不好色,但未必不能用其他手段置他于死地。
毒药若行不通,就换成春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