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世子脸都绿了,但他不敢反驳温若,只能压下怒火承认是个误会。有了温若给的台阶,田参将很愉快的顺着台阶下了。毕竟一个世子,一个太子,他哪一个都惹不起。“还不快些退下,别惊扰了贵客。”他以为带着面具的时洛是南诏的哪个贵族,便以贵客称呼时洛。温若不太满意这个称呼道:“这是本将军义弟,不是南诏人,只是和南诏太子有几分交情,不必称呼他为贵客。”:明月照沟渠“下官明白,不打扰少将军和公子,撤。”随着田参将的话,原本围拢的士兵迅速变换队形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排成两列巡城去了。温若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是一幅兰花,旁边还有几句题诗,比刚才那个什么世子更像纨绔:“这上京城哥哥我熟的很,不如由为兄带阿洛逛一逛?”正好差个带路的,如果是温若的话,时洛觉得他可以接受:“那就劳烦温兄了。”顾乙一脸便秘的跟在后面,心中怒吼,不,我觉得不可以!他已经脑子里补充了他家太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必然是笑得能让人瑟瑟发抖那种。温若的狐狸眼流光闪烁,剑眉微挑,朗声道:“好,阿洛,为兄便带你共赏这盛京繁华。”然后温若就把时洛带到了宿雨楼——上京城青楼楚馆之首。坐在雅间里的时候,顾乙脸都绿了,要是太子知道他和洛少爷来了这里,会不会剥了他的皮?顾乙面色苍白,祈求的望着时洛:“洛少爷,当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去天香酒楼吃饭吧。”时洛其实也不是很想呆在这个地方,不是因为什么名声问题,是因为他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奈何温若非要拉着他进来,还说是为了他好,然后他就被连拖带拽的到了这里。现在听了顾乙的话,他也深为赞同起身就想离开:“温兄风雅,我不好此道,先行离开,温兄自便。”然而还没走几步又被温若拉回来,摁在椅子上坐下:“阿洛何必如此急躁,为兄不过是想请你欣赏歌舞罢了。”顾乙好不容易高兴一下,又被一桶水浇灭,将温若和时洛隔开:“洛少爷都说了他不愿意,少将军何必强人所难。”温若单手便将顾乙推得后退几步:“护卫就要有护卫的样子,什么时候主子说话轮到你插嘴了。”时洛刚想说些什么,恰巧这时老鸨进了门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哟,贵客呀,温公子多日不来,我们楼里的姑娘可是想念的紧呀。"温若一手摁着时洛,一手坐到时洛旁边的椅子上:“这是我家弟弟阿洛,今日将你们楼里姿色过人的都叫过来,给我家弟弟唱个曲儿,跳个舞,若是将我家弟弟哄高兴了,公子我重重有赏。”老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忙应声到:“是是是,妈妈我这就去叫人来,定能把小公子哄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的。”温若笑得灿烂,将腰间的荷包丢给老鸨,老鸨连忙接着,转身扭着身子叫人去了。时洛无奈的看了温若一眼道:“温兄,我真不喜欢此处,要不你继续欣赏,我先回去了?”温若拉着时洛不松手:“来都来了,阿洛今日不若开开眼界,免得什么阿猫阿狗说两句话就将阿洛骗走了,到时候为兄上哪去找?”阿猫阿狗几个字交的特别重,仿佛意有所指。顾乙差点咬碎一口牙,这狗东西绝对在内涵他们太子,趁着太子赴宴,就将洛少爷带来这种地方,其心可诛,要不是打不过,真想套麻袋打他一顿。温若可不管顾乙怎么想,他现在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害怕自家白菜还没养熟就被不知道哪头猪给拱了,尤其是那头南诏来的野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想拱自家白菜。偏偏自家白菜是个没心眼的,不多给他见见世面,万一被拱走了他上哪哭去。温若还在给时洛洗脑,男孩子要多见见世面,多涨涨见识,要和人保持距离,尤其是那种不怀好意的人时洛扶额,以前也没见温若这么能说呀。而且他说的话让时洛有一种自己是什么深闺小姐,家里人害怕他被什么书生之类的哄骗,给他讲述人间险恶的感觉。能感觉到温若的拳拳关爱之心,但下次,还是别有下次了,时洛最不喜欢听人唠叨了。门再次被打开,哗哗哗的走进十来个面容姣好的人,男女都有,眉目间各有各的风情,对着两人行礼时更是风情万种有之,青涩怜人有之。“见过公子。”温若挑眉,看来这老鸨不错,带来的人最次的也是能使人眼前一亮。但时洛看起来兴趣缺缺,温若勾起嘴角道:“今日,你们拿出你们最擅长的,将我家弟弟哄高兴,本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他。”几人听了温若的话,脸上皆是一副惊喜的表情,这位温公子可是楼里的常客,出手一向大方,若是能得到他的赏,那必然得是好东西。几人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几分。有几个扭着腰就向时洛走过来,他们知道温若的规矩,不许他们近身,所以没往温若身边靠。但今天温公子说的是让他们把弟弟哄高兴,可没说不能近小公子的身。这小公子带着面具,不知道面容如何,若是也同温公子那般俊俏,那他们也不亏。还没走到跟前,时洛就闻到了他们身上的脂粉味,故意很夸张的咳嗽两声:“别过来,太呛了。”温若笑到:“阿洛,你连脂粉味都受不了?哈哈哈,你们下去,换几个没脂粉味的来。”时洛只是单纯不想和这些人接触,故意找了个借口,但温若好像是铁了心想让他接受这些人教他。时洛心中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道:“别去了,这些人姿色还行,但比起温兄还差的远呢,温兄不若自己来?”时洛原本以为温若会拒绝,谁知道温若笑得更开心了。“阿洛这是觉得为兄俊秀过人,不过既然阿洛都这般说了,那为兄只好勉为其难满足阿洛了。”说罢站起身来靠近时洛。时洛霎时从座椅上站起来,想避开,却差点撞到温若怀中,只能被迫坐回去,服软道:“温兄见谅,我说的都是胡话,还望温兄不要放在心上。”“是吗,但我怎么觉得阿洛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为兄不介意亲自教教阿洛的。”温若还在靠近,狐狸眼中满是笑意。时洛避无可避之时,一道剑光拦在了温若面前:“温公子自重。”是顾乙拔了剑,温若垂眸看了眼,下一秒剑就到了温若手上。饶是时洛也只是勉强看清温若是怎么夺剑的,顾乙脸色十分难看。时洛终于有机会避开温若站了起来:“温兄过了。”温若听出了时洛话中的不高兴,将剑扔回给顾乙,退后几步坐到位置上:“抱歉,不该和你开玩笑的。你们几个把你们拿手的曲子舞蹈表演给我家弟弟看看,别再靠近了。”那几人见温若发话,也只能歇了心思,开始弹琴弄曲,歌舞升平。这京城第一楼确实名不虚传,歌舞确实一绝。没人动歪心思后,时洛倒也欣赏起歌舞来。以前没有机会见识这种纸醉金迷,现在倒是体验了一把,确实感觉还不赖,怪不得那些达官贵人沉迷。时洛余光发现温若的眼神居然不在歌舞上,反而落在他身上,他有点不好意思道:“听说温兄是这里的常客?”温若从发呆中回过神来,不着痕迹的将眼神转移开来:“对,这儿就是我第二个家。”时洛好奇道:“老将军不管你?”温若哼笑道:“他哪有什么时间回来,基本都在北疆,哪有时间管我。家里都是些当兵的,哪有这儿好呢。”有人接话道:“就是就是,温公子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呢,除了前两个月,几乎夜夜宿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