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一秒变委屈,颤声道:“母后不信儿臣?”南诏皇后否认:“母后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太子妃是谁?寒儿不是会抢表弟媳妇的人。”朝华凝视着南诏皇后:“母后宁愿相信君以寒,不相信儿臣。儿臣等了洛洛半年,又陪了洛洛两年,才终于求得洛洛的同意做儿臣的太子妃。原本想将洛洛带回来给你们看看,结果才出上京城,就被君以寒夺走了。那是儿臣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却被人横刀夺爱。”“十几年?”南诏皇后脸色沉了下来:“是那个杀手?他还活着?”“嗯。”朝华应了一声。“他不是死了吗?”南诏皇后认真起来:“说起来他叫什么名字?”“时洛。”朝华沉声道。“时洛?怎么这么熟悉?我记得寒儿之前有个什么皇后就叫什么洛。”“不对,寒儿的那个皇后就叫时洛,你喜欢的人难道就是寒儿的皇后?”南诏皇后讶异的问道。朝华皱眉,纠正道:“他不是君以寒的皇后,他只是时洛。君以寒的皇后已经死了,洛洛是自由的,不是谁的皇后。明明是君以寒逼死了他的皇后,他凭什么抢我的洛洛!”南诏皇后觉得太阳穴有点痛,朝华说的这个关系有点复杂,她一时间也没理清楚其中的关系。朝华低垂着头,南诏皇后知道,这孩子又犯倔了。平时明明很温柔的一个人,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能温和应对,但一旦犯倔,谁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一根筋到让人头疼。“哎,昭儿,你和寒儿的事情,母后不参与,但是你要记住你是南诏太子,寒儿毕竟是大云的皇帝,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他的。大云比南诏强大是事实,不要试图挑衅寒儿的底线,虽然母后是寒儿的姑母,寒儿会给母后几分薄面,但那也是看在母后当年对他好以及母后为了大云和亲的份上。”"如果他真的是寒儿的皇后,昭儿,我希望你做决定之前,先考虑考虑南诏,你是南诏太子,背后是千千万万的南诏百姓。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朝华原本挺直的脊背弯了些许,他垂眸轻声道:“是,儿臣受教了。”看着儿子颓丧的样子,南诏皇后有些心疼:“昭儿,母后知道是委屈你了。你不是问你是不是有个兄长吗?母后现在就告诉你如何?”“多谢母后。”朝华轻声道。“你父皇在娶我之前,原本是有个皇后的,但皇后是南诏太后的侄女,太后垂帘听政多年,一直把持着南诏的朝政。你父皇后来从太后手中夺回了朝政大全,也就废了太后侄女的皇后之位。但那时太后侄女已经怀了孕,不过不是你父皇的,是一个侍卫的。你父皇到底是念在儿时的情谊上,成全了太后侄女和那个侍卫。”“但太后侄女非说那孩子是你父皇的,甚至不惜以死逼迫。她死之后,你父皇便将那孩子安置在了城外的寺庙中养着。那孩子并非是你兄长,你不信可以去城外看看那孩子。我也是到了南诏之后才听说此事,问了你父皇才知道的真相。外面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那孩子是你父皇的。”“昭儿,你是南诏太子,有些事该如何辨别,你可以请教你的父皇。你已经在外面呆了三年,如今也该收收心回来肩负起你该负担的责任了。”“母后,儿臣知道了。”朝华声音闷闷的。另一边时洛在宫里见到了个熟人。“阿洛,你怎会在此?”温若面带疑惑,显然他还不知道君以寒将时洛带回宫的事情。时洛耸耸肩道:“一言难尽,温兄这是回来了?”“嗯。”温若点头:“事情办完便回来了,阿洛你这是?”“没什么,就是被陛下留在宫里做客而已。”“可朝华已经回到南诏了,你应该和他一起回去才对。难道是,陛下认出你了?”时洛点头,肯定了温若的猜测:“之前我逃出去过一次,又回来了。”温若面带关切道:“需要我带你出去吗?”“不用,”时洛笑了笑:“陛下安排了上百暗卫监视我,出不去的,不过温兄可愿一起吃顿便饭?”温若皱眉,上百暗卫的话,他确实也做不到带阿洛离开。“好,阿洛所邀,怎敢不从?”温若装模作样的拱手道。这顿饭最终还是吃上了,不过多了两个人一起吃,毕竟帝后驾临,岂有不接待之理?时洛和温若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无奈。显然是那位陛下听了暗卫的禀报,怕温若将人带走,才来加入的这顿饭局。有帝后二人在,时洛也没法和温若好生吃一顿饭,故而这顿饭吃的异常安静。不过也恰好方便了时洛,毕竟时洛已经找了君以寒很久了,但君以寒都以各种理由不见他。时洛拦住将要离开的君以寒,轻声问道:“陛下之前说会放我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如何?”君以寒愣了一会儿,绕开时洛道:“今天日子不好,改日吧。”时洛简直要气笑了:“改日是改到哪一日,陛下是拿我当小孩子骗吗?”君以寒脚步顿住:“朕并非此意,今日确实不行,朕还有事,告辞。”但时洛打定主意今日要和君以寒说个明白:“陛下是想食言而肥?”“阿洛,朕并非此意,在多等几日如何?”君以寒回首道。“可我已经等了两个月了,陛下还想让我等多久?”时洛轻笑一声,询问道。君以寒周围环绕着低气压,柏锦玉打圆场道:“阿洛,陛下今日确实有事,先让陛下处理朝政?阿洛若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找我。”“我没有什么需求,我只是想离开。皇后殿下,这件事,您能做决定吗?”时洛轻声问道。君以寒听到了时洛的话,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阿洛如果是想离开的话,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办法做决定。毕竟陛下根本不想阿洛离开,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阿洛离开。柏锦玉叹息一声:“阿洛,除了这个,其他的都行。为什么非要离开呢?”时洛抬头看着柏锦玉轻声道:“皇后殿下,我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柏锦玉温和道:“不能试试找到留下来的理由吗?”时洛认真道:“我从不曾想过要留下来,山川大海,我都想去游览,而非困在着高高的宫墙内,每天看着巴掌大的天空。”“阿洛,给我点时间,我劝劝陛下。”柏锦玉依旧很温柔的对着时洛安抚道。君以寒都走了,他同不同意有什么区别吗?时洛笑笑:“多谢。”待柏锦玉走后,温若看着时洛苍白的脸有些心疼:“阿洛,我想办法带你出去。”:一些回忆“多谢温兄,不过不必了。”时洛拒绝了温若的建议。“你不想离开吗,阿洛?”温若低声问道。“陛下显然不想我离开,我何必将你牵扯进来?我自会找到离开的法子,温兄不必忧心。”时洛笑着对温若点点头。温若叹息一声,轻声道:“阿洛,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用那块玉佩找我便是。”“好。”另一边南诏国。朝华已经见过寺内被君以寒称为他兄长的人,是个很清冷的人,名唤青桐。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僧人,和其他僧人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吸引朝华的是,这人与他父皇有三分相似。按他母后的说法,这人应当和他父皇没有关系,可是毫无关系的两人,怎么会相似?朝华将顾甲派出去,调查这人的身份,要放在以前,他或许会相信相似是偶然,但现在他才不相信什么偶然相似。一只灰白色的信鸽落在朝华窗前,朝华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上面只有几行字:太子妃被大云陛下囚于皇宫,暂无法与其取得联系。安宁伯于闹市被人刺杀,追封越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