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叟没有将这珍贵的力量化为几用,而是毫不吝啬的直接将其释放了出来。以增强自身的气势。虽然心中如同在滴血,但它不得不这么做。
他要向对方释放一个信号,即我很不好惹,在你没有恢复过来之前,最好不要在我身上做无谓的消耗。
智叟这是在赌,赌一个时间差。只要对方认为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或者有感于他的强大而更加疯狂的提升自己,那么他的机会就来了,接下来的事自有这方天地为他代劳。
然而这回智叟算错了!
“经过漫长岁月的等待,我万植之母埃德加,又回来了!”从光柱之中走出一个全身被藤蔓缠绕,连毛发、胡须也呈碧绿色的高大巨人,祂的手中迅速凝聚出一柄三叉戟状的武器,指向了智叟。
“大胆蝼蚁,竟敢跟本尊抢夺资粮!”
仿佛是先前与甲虫冲突一幕的重演。一道粗大的幽蓝电光朝着智叟射去,但却在它做出戒备之前,突然一个灵活的转向,射向了祭坛上的那个布包。
“不好!”智叟大叫一声,然而已经迟了。它赖以存身的那块土行至宝,连同它的本体,在那道电光面前,没有丝毫的防御之力。随着一道电光闪过,整个爆为了一团飞灰。
失去了本体的加持,纯以精神体现世的智叟,顿时脸色惨白,在无尽劫灭风的吹拂之下,他面露痛苦之色。原本凝实的形体也随之扭曲晃动,几个呼吸之后,形体溃散,无声息的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根脚深厚的异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泯灭于世间。
“蝼蚁之辈,也敢跟本尊使用心计。”
植母埃德加冷冷地一笑,然后屈指一弹,又一道电光直奔银甲虫而去。
“唧、唧、唧”,银甲虫明显感觉到了危险,它拼命的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声波,徒劳的进行抵御。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银甲虫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那道电光弹出了陶罐之外,须断脚折,甲壳翘起,剩余的几条腿还在无力的蹬弹着,眼见着是活不了了。
埃德加转向陶罐,如长鲸吸水般长长地的一吸,顿时,罐内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了下去。
由始至终,祂连看都没看赵言一眼。
“真是甜美的味道……”埃德加满足的呻吟了一声,随着充沛能量的摄入,祂的身体越长越高,越来越凝实……
“嘶啦”一声如布匹被强行撕开的声响,祂终于突破了这个小小地囚笼,站在了主物质世界之上。然后……
“该死,我到底沉睡了多久,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退化的这般厉害……啊!不好……”
然后在轰隆隆地雷霆声中,漫天雷水倾泄而下,赵言的视野顿时被一片白光笼罩。
这是他最后的感知。
不知过去了多久,赵言的意识渐渐浮出水面。
这是一处狭小的所在,幽冷而又寂静,只有一豆火苗在黑暗中不时摇曳闪烁。
这是哪里?赵言有些迷惘的打量着四周。逼仄的空间之中感受不到以往动荡的识海,也没有龟壳、地缚灵的存在,唯一熟悉的是陪伴在他身边的“燃灵火”。只是这朵火苗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
赵言努力回想着昏过去之前的那一瞬。神明、天威、雷霆……是了,应该是天劫降下了。
这是一个世界的力量。浩瀚天威之下,祭坛倒塌、陶罐破裂,失去了力量来源的埃德加,不甘的咆哮、挣扎,最终却难逃毁灭的命运,被消融在了那滚滚雷水之中。
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丝电光蓦的一跳,溅落在了一旁赵言的身上。那一瞬间,一种巨大的恐惧紧紧攫住了赵言的身心,他被波及了。
而就在赵言即将面临没顶之灾的紧要关头,他清晰的记得是龟壳凭空一跃,将他带到了眼下这处所在。
那么龟壳呢?曾经熟悉的识海呢?这里又是哪里?赵言努力回想着,想要再一次从记忆中观想出那具龟壳来,却发现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任何有关龟壳的信息,。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赵言恐惧的发现,他渐渐想不起自己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准备做些什么,也记不起最初的想法是什么了,那些曾经如掌上观纹般的记忆,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彻底抹去了。
晃了晃脑袋,赵言努力将这些荒诞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他的精神缓缓地的从这处狭小的空间之中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向四周蔓延开去。
他得弄清楚自己现在的环境。
瞬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从遍布身体的神经丛向他的意识传导了过来。在获知了精神还处于自己身体之中的同时,赵言忍不住“啊!”的大叫一声,随后两眼一翻,再一次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