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先前白术就看出来了,凶手并不是真的想杀孙元文,而是想折磨他,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天要提前收他,凶手未必会因此感到高兴。
&esp;&esp;“是,我算好了药,按理说他不会那么快死。”
&esp;&esp;事先,乞丐用其他人做过实验,并没有意外,其他人都是痛苦了将近一个月才死。
&esp;&esp;“他那几天天天酗酒,而且他还沾到了其他毒。”
&esp;&esp;所以白术才说是天意。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知道原因也没用,其实他想要报复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esp;&esp;“现在我们来说回正题吧,我探查过你的脉象了,你的体弱是先天体弱吧,能活这么大,想来家里娇养着长大的。”
&esp;&esp;白术早就探查过这个乞丐的脉象了,在下半年前他的身体应该还不错,不过区区半年,他的身体就直接溃败了,这其中虽然有毒的影响,但是也有他郁结在心的原因,而且看起来还受过外伤,结合下孙元文的为人,不难想象这人经历过什么。
&esp;&esp;乞丐听到白术说起家里人,脸上还是痛苦的扭曲了一下,马上他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只是手不自觉的扯住了衣角。
&esp;&esp;“孙元文这人,小人,纨绔,好色无能,说实话,基本上也没什么优点,你要杀了那些人我还是挺理解的。”
&esp;&esp;白术并不是想敞开这个乞丐的心扉,只是不想他白白浪费了自己生命,像他这样没什么求生欲,但是又还能活着的,很大概率上来说,应该是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他需要活下去,为了家里人而活下去,偏偏他家里已经没人了,他也很快会撑不下去。
&esp;&esp;“不过我还是想知道真相,正好我这边也有受害者。”
&esp;&esp;白术让人把温朗星喊了来。
&esp;&esp;这个乞丐居然认识温朗星,甚至还有点愧疚的样子,温朗星也觉得眼前人有点眼熟,不过他不是很记得。
&esp;&esp;“认识?”
&esp;&esp;这话是白术问温朗星的,但是乞丐先心虚了。
&esp;&esp;“有点眼熟,估计在哪看到过他。”
&esp;&esp;白术让温朗星坐在了一边。
&esp;&esp;“温朗星,温家小少爷,你认识吧!他是这次舞弊案的受害者,我看你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知道点什么。”
&esp;&esp;乞丐还没开口,温朗星惊唿了起来。
&esp;&esp;“啊!你是哥哥的同窗,那个余什么的吧。”
&esp;&esp;说起舞弊案,温朗星就想起来了。
&esp;&esp;这个人他在书院里见过,那时候他去找哥哥温朗月,见到他们在辩论什么,其中就有这个人,主要他长得最好看,就是病怏怏的,所以温朗星才有那么点记忆力,温朗星没想到,不过一年不见,这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种乞丐的样子。
&esp;&esp;“余?对了,楚王世子先前把自己妾室扔给了吴王世子,据说她已经死了。”
&esp;&esp;乞丐终于有点反应了,甚至是有点高兴。
&esp;&esp;他摸了摸自己“笑出来”的眼泪,匍匐地朝温朗星一拜,然后又跪直了身子,白术知道这是他在自我惩罚。
&esp;&esp;“我叫余福,我家中有个姐姐,还有个哥哥,哥哥没有读书的天赋,所以一直跟着父亲学做账,已经是个很优秀的账房先生了,家中也在准备给他说亲了,我姐姐女工文学样样精通,是个大家闺秀,父母也已经准备在家附近的子辈里给她找人了,而我自小身体不好,家里所有的银钱都花在我这个无底洞上,我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所以很认真的读书,所幸我还算有天分,也考中了童生。
&esp;&esp;我也交到了几个朋友,虽然我们的关系一般般。也许也是我害了他们,我家过得好点后,族中还有其他子弟也打算上开都来考学,我家就接纳了他们,毕竟族里也给了钱,而且族里一直很和气,都会互相帮忙,我家也没说什么,其中我的一位族兄带的是他的妹妹,余氏,我的族兄经常会和我一起去书院,偶然间就被他们见到了余氏,一个两个的都对余氏有了好感,我家觉得这对女孩子不好,但是我族兄,包括余家其他人,都觉得如果余氏能攀上一门好亲事,对整个余氏家族都是好事,我家虽然不满,但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我自己减少了和同窗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