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着病。
她拧开燃气灶的开关,打着火,重新热了,盛出一小碗默不作声吃着,顺便在厨房来回溜达着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最后竟然边吃着,边鬼使神差地走到大门口,随手把反锁开了。仍旧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叫他来吃饭。可万一,他又说要结婚怎么办?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门就被打开了一条fèng。
检边林也就是想试试,她有没有反锁,没想到拧一圈就开了。还在犹豫要不要重新撞上门重来一遍,敲门叫她,被她从内拉开。
走廊苍白的灯光下,是检边林,大冬天的穿着一层单薄棉布的黑色短袖,走出来太急忘了套上外衣。
门廊暖huáng的灯光下,是初见,嘴里还咬着半片冬笋,吸溜就吞进嘴里,傻了:&ldo;你……吃晚饭了吗?&rdo;
几乎是同时,检边林目光沉了沉:&ldo;怎么现在才吃晚饭?&rdo;
又是同时‐‐
初见:&ldo;我刚在做事qíng。&rdo;
检边林:&ldo;没吃。&rdo;
……
初见闷头吃了片冬笋,终于这次检边林不出声了,她含糊嘟囔了句:&ldo;没吃赶紧进来吧,刚热好。&rdo;
初见趿拉着拖鞋就跑进去了,检边林跟进去,扫了一眼桌上的酱料碟,用过,再看她吃东西时的微妙神qíng,看上去应该做得还算是合了她的胃口。也是饿坏的他,也去给自己弄了一碗,靠着厨房的水池旁,站着吃了两口。
原本是揪着心,空着的胃自然不舒服。
现在知道她没饿肚子,放了心,又填补了两口吃食,感觉死命拧着的胃也慢慢放松了。正要用筷子再拨两口,初见就悄然走进来,端着空碗瞅他。
各自把自己喂了半饱,刚才因为那个并不重要的电话而产生的一系列争执的影响再次冒出来。
&ldo;检边林。&rdo;初见憋了半天,就冒出了三个字,还是他的名字。
检边林探手把她攥住的空碗接过来,放到不锈钢水池里,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闷响。然后低头,继续吃。
初见撇嘴。闷死你算了。
&ldo;这几天北京的雾霾特别严重,我好几个同学在室内测数据都严重超标,你能不能缓几天再回去?我怕你身体吃不消。&rdo;诶?怎么会说到雾霾,真是口是心非啊。
显然检边林也察觉到她在没话找话,其实,她不这么做,自己也会这么做。但显然,初见的xg格比他自己更适合充当这种角色。而且就他对初见的了解,她不管绕多大的一个圈子,都一定会回归主题。
她想说什么呢?想说&ldo;我们不合适&rdo;吗?
检边林垂眼,继续吃东西,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和冷静。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者说什么出格的话。
于是初见开始絮絮叨叨,从雾霾说到了刚才和检叔叔通了个电话告诉他千万别再随便牵线了,而后又说到了检边林家里那只大狗被老妈送到宠物店好像有点抑郁症了,然后又说到……
卡壳了。继续说什么呢?
初见终于停下来。
检边林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顿。
&ldo;检边林,&rdo;她又叫他,&ldo;你冷静好了吗?&rdo;
他把自己的碗筷也放进水池,开水,放冷水,等着热水宝加热。很快,水开始热了,他这才想起来还需要洗碗液。
&ldo;那我们……算吵架吵好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