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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夜幕下,我们在到处都是火光和硝烟的汉城街道上漫步。我们看着那些一队队全副武装行进过来的中国士兵,我们的心情非常奇特。

对于中国士兵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的时刻。

在这之前的漫长的中国战争史中,从没有任何一名中国士兵武装进入到任何一个异国的首都之中。

在这之后,一直到今天,也没有。

……

(五)

就在中国军队最初占领汉城的那个夜晚,在张立宪同学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这是我们来到朝鲜后第一个轻松而闲暇的夜晚,我们去见了见一直追踪的张立宪同学。

四川佬那晚是一倒在行军床上就睡着了,因为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了。我们走入他那纷繁的梦境,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拽到我们面前。

等张立宪定了定神,看清楚是我们,立马先和何书光抱了起来。他们没有哭,但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余治也使劲凑了上去,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ldo;哥,我们来看你了。&rdo;小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ldo;何书光,你个龟儿子。这么长时间了,你到现在才来看老子??&rdo;张立宪一边骂着,一边猛捶着何书光和余治。

余治挨着揍,嘴里嚷开了:&ldo;不光是我们,还有以前川军团的那一帮子老炮灰,一起打过南天门的,都来了。我们是特地到朝鲜战场来看你的。还有,龙团长也来了,就在那边呢!&rdo;

张立宪抬起了头,向我们这边走来。一面走,一面向经过的每一个炮灰捶一下,算是招呼。我静静地站在那里,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来到我面前。

&ldo;龙团长,总算又见面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rdo;张立宪看着我说到,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ldo;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你现在的仗是越打越精了,我们可是一路跟着你,看着你是怎么杀着美国鬼子过来的。&rdo;我看着真正成熟了的张立宪,不由也笑了。

(六)

&ldo;龙团长,其实我经常会想到你,尤其是在打仗的时候。越是难打的仗,我越是会想,如果是死啦死啦在这里指挥,他会怎么做?然后就开窍了,就有灵感了,知道该怎么打了,呵呵。&rdo;张立宪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顽皮和得意,这种神情,还是一如当初那个年少轻狂的大男孩一模一样。

&ldo;只怕是,把我放在现在这种环境里,也未必会比你们打得好呢!你又学了很多新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你重新找到了信仰。&rdo;我看着他,慢慢地说到。

&ldo;对啊!&rdo;他看着我,看着我们大家,声音低沉而又坚定:&ldo;就在半年前,我已加入了中国□□,现在我有了信着的东西,我知道我是为了谁而战。

其实,还是在两年多前内战的时候,那时候我总会想起你在虞师授勋仪式上所说过的话。我一直都在想,你所希望的那个事情本来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当时的我们已经衰老,而他们很年轻?为什么我们拥有全套的美械,却打不过小米加□□?

我想了很长的时间,后来终于想明白了。然后,就遇到了烦啦。其实,就算没有遇到孟烦了,遇到任何一个向我围攻的解放军,我都会选择投诚的,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你所说的话。

在我的团投诚以后,我们经过了改编,然后我看了很多他们的书。我发现,那所谓的&lso;共产主义的理想&rso;,和你曾经说过的&lso;事情本来的样子&rso;某种意义来说,都是相通的。

我只是有一件事,一直还没有想明白。今天既然见了面,我一定要问问你。&rdo;张立宪说了好长一段话,但他的疑问,还没有结束。

&ldo;是什么问题,你说吧!&rdo;我回答到,心里带着一丝的疑惑。

&ldo;龙团长,你是那么聪明而睿智,你看到了问题,也看出了中国今后发展的方向,但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告诉我们?为什么就不能私下里跟我们说,为什么非要……

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心里一直都空了一个角,永远也补不上。&rdo;四川佬的话说完了,眼角里带着泪光。

随着他的问题,我又回忆起了前尘往事,那不愿回首的最后的时光。是啊,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为什么要以生命为代价?那时候,我以为我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也许觉得,有权利可以挥霍掉自己的生命?但现在我也来不及多想。

&ldo;在那个时候,我要怎么说,怎么做你们才会信?才会相信根本打不过红脑壳?自从在南天门上一起打过那一仗,我知道你已经很信我了。但是,那种信任毕竟抵不过你前半生的信仰。你拿来当命看的东西,不是我的三言两语就可以烟消云散的。

你说,我要怎么做,你们才会听,才会用心去想?

好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都不在乎,你怎么还不能释怀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欣慰,真的很放心。这说明,当初的苦心都没有白费。现在大伙儿好不容易见面了,应该高兴才是啊!&rdo;我瞪着张立宪这个死脑筋的龟儿子。

&ldo;哥,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我嫂子还好吗?我侄儿还好吗?我们都挺惦记的。&rdo;小何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笑嘻嘻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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