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年仰着头,看着余笑慢慢地说:
&ldo;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不同的是,我现在开始改变,可你还没有。&rdo;
明明是在说他怀孕生孩子的事情,怎么就能扯到性别上。
褚年想要反驳,肚子里突然一动,他&ldo;嘶&rdo;了一声,屏息等着,可惜里面那位小拳手只打了一下,就没有第二下了。
&ldo;你让我跳开性别?你看看我的肚子,你跟我说,我怎么跳?你让我怎么跳?&rdo;
余笑已经合衣躺在另一边的床上。
当褚年是个男人的时候,他理直气壮地去谋取属于&ldo;男人&rdo;的利益,当褚年是个女人的时候,他也理直气壮地使用属于&ldo;女人&rdo;的优势。
这一点,余笑真的拍马不及。
可对余笑来说,重要的也不是这些。
双手枕在脑后,她看着天花板,轻声说:
&ldo;褚年,在赭阳我见到了很多很多人,我跟他们打交道,有特别成功的官商,也有城中村里连工作都找不到的……我发现他们每个人都过得有自己的滋味儿。&rdo;
褚年不喜欢余笑的语气,他挑刺儿说:&ldo;谁过日子不是这么过的呢?&rdo;
躺在床上的&ldo;男人&rdo;笑了一下:&ldo;从前的我就没什么滋味儿啊。不过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自以为什么都明白了,却真的想不到别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精彩。有时候,反而是我自己看低了的人,又回过头来教训了我。&rdo;
余笑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
&ldo;在赭阳,我认识了一个想离婚被老公被老公拿刀砍的女人,在那个男人真的进去了之后,她又出去打工赚钱,你猜她想干什么?&rdo;
褚年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身上,什么离婚,什么砍,什么打工赚钱?不是说为什么余笑想换回来么?
&ldo;她想干什么?&rdo;
&ldo;她要赚钱接着打官司,跟他老公离婚,把孩子的抚养权夺过来,你能想到吗?
她之前为了让老公不要被告,她能大热天地跪在地上求人,那时候整个东林城中村的人都说她有情有义……可是一旦事情变了个方向,她就能再次冲到前面去,哪怕所有人都骂她,哪怕她的婆婆学她,在冷风里跪在地上求,她也要离婚,也要夺过来孩子的抚养权。
我之前以为她太傻,被有心人利用,我也觉得她被困在笼子里,就算努力挣扎了,也逃不过一个笼子,可我错了。&rdo;
余笑的脸上很平静,这段时间她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纷杂精彩,让她越发有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
可她还是忘不了在东林看见的那一幕。
老妇人跪在地上哀哀地哭泣,所有的人都在劝那个女人不要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