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疼啊,我疼啊!你怎么还得订机票啊,我都要生了!&rdo;褚年喊着疼,脸上又有水流了下来。
是泪吧。
抱着电话,褚年死活不肯松手,恨不能就这样远程监督着余笑买机票、去机场站、坐飞机回来……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ldo;余笑,你父亲来了。&rdo;
&ldo;我父亲?&rdo;
&ldo;笑笑,你刚刚打电话给你妈,她一着急,把脚给扭了,我就先过来了,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突然要生了呢?&rdo;
脖子上乱七八糟地缠着一个围脖,大衣的扣子歪七扭八地纠缠,余笑的爸爸像是个被秋风从杨树上扫落的虫茧一样滚进了诊疗室。
&ldo;笑笑,笑笑你是不是要生了。&rdo;
隔着白布帘子,余笑的爸爸想探头又忍住了似的,只用褚年从没听过的声调连声问着。
&ldo;爸……&rdo;
褚年拿着手机,脸上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了。此刻他不信任的人里,他自己亲爹排第一,他自己亲妈排第二,余笑这个爸就铁铁的第三了。
他试探性地说:&ldo;爸,我太疼了,要、要不我剖了吧。&rdo;
&ldo;别这么说,笑笑啊,爸爸知道你疼,可是、可是生孩子就是这样的,你看你自己也是这么被生出来的是吧?你别怕啊,坚强一点!疼了你就叫,爸爸陪着你,好不好?&rdo;
不好!好个屁!有种你自己来生啊!你来坚强一个我看看啊!
心里无数的话就这么飞了过去,褚年已经不想骂了。
又是一阵难忍的痛,他抽搐了似的又吸了一口冷气。
听见他的声音,余笑爸爸又说:
&ldo;笑笑啊,你这就是每个女人人生中的一道坎,迈过去就一切都好了!爸爸相信你,你一定能闯过去的!&rdo;
闯你【哔‐‐】
褚年一口气垮了下来。
手机一直没有挂断,褚年握着更近了,他必须承认,也必须接受,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只有余笑能明白他现在的痛苦。
还在努力想用精神鸡汤滋养女儿的父亲被医护人员请了出去。
褚年也拒绝把那个授权给他。
可是余笑的妈妈伤了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万一她过来了,也让我&ldo;坚强&rdo;呢?
这么想着,褚年又狠狠地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吓到了。
坠痛感的围剿下,褚年看完了厚厚的一沓手术须知,签好了字,只是那个委托人,他找不到。
手机里传来余笑的声音,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