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心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梗着喉咙应下,红着眼睛跪在长歌面前,伤心道:“主子放心,我一定会舍命看护好两位小主子。”
长歌满意的点头,扶她起身,又对淡竹吩咐道:“青鸾身中巨毒,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她的身边不能离人。我将她托付给你,希望你替我好好照料她……”
淡竹也恭敬的跪下,哭道:“主子宽心,我一定照顾好青姑娘,日夜替主子守着她……”
有了两个心腹丫鬟替自己照顾孩子和青鸾,长歌心里却松快了许多。她将淡竹也从地上拉起身,对两人感激道:“幸亏有你们在我身边。如今将孩子和妹妹托付给你们我很放心,心里一点也不惧了,谢谢你们。”
心月与淡竹泪流不止,伤心道:“主子明明是世上最好的人,为何偏偏有这么多的磨难……我们等主子出来,请主子在里面好好保重身子,我们得空就去看你……”
长歌很感动,苦涩笑道:“你们不要担心我,废宅终归还是在王府里,殿下不会亏待我的……”
这个却是自然,魏千珩虽然不能阻止太后与魏帝处罚长歌,但将她关进废宅,他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里面受苦的,一应所需的,他早已替她安排好。
不等主仆三人再多说几句,太后派来的宫人已在屋外催促,让长歌在落日之前赶紧搬进废宅去。
长歌拎了简单的两个包裹走出房间,转去隔壁的屋子看妹妹青鸾。
青鸾平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副睡着的形容,可脸色却非常难看,青白交加的面庞早已没了半点红润的血色,眼底乌青一片,人也消瘦得厉害,单薄得只剩下一身的骨头,看着长歌心痛如绞。
她犹记得青鸾一身红裙骑马闯进燕王府时的样子,那时的她身形矫健,眸光动人,毫无畏惧,耀眼的像天上的星子。
可如今妹妹竟成了眼前这般的样子,命在旦夕,不过半个月的生命了。
想到这里,长歌伤心的上前抱住昏迷过去的青鸾,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大雪交加的冬夜,她抱着病得奄奄一息的妹妹缩在街头,不知道生的希望在哪里?
“青鸾……我的好妹妹,你一定振作起来,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自从青鸾出事以来,长歌的眼泪都快哭干了,她不舍的将妹妹的头发梳理整齐,颤声道:“姐姐会救你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见此情形,一旁的心月与淡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大家心里都特别的沉重,青鸾正是最危难的时候,也最是需要长歌守护在她身边,偏偏长歌在这个时候要被关进废宅里,这一离别,只怕是生离死别……
正在大家悲痛之时,门口传来一道悲痛的声音。
“姐姐……”
长歌回头看去,却是夏如雪红着眼睛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沈致。
“夏妹妹,你怎么来了?”
自从夏如雪离开燕王府后,因着身份的敏感,她再没有踏进燕王府半步,今日冒着被人发现的尴尬来这里,实在是太过担心长歌与青鸾,忍不住来看一看她们。
长歌将她迎进屋来,夏如雪看着床上的青鸾,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却是伤心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歌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与妹妹,可同时她也担心她与姨母,不由拉着她好一番叮嘱,让她以后好好照顾姨母,操办好与沈致的婚事,以后嫁到沈家好好过日子,不用理会她和燕王府的事……
夏如雪一一点头应下,也让长歌放宽心,好好保重身子。如此,两人说话的时间不免长了些。太后派来监视长歌的宫人,本就见长歌进了青鸾的屋子磨蹭不少时辰已是不满,如今见又来了客人,两个说个不停,就更加不悦了,当即催促起来了,冷着脸让长歌赶紧离开。
长歌知道夏如雪的身份敏感,也不再久留她,让沈致赶紧送她回去。
夏如雪前脚刚走,宫人当中的领头嬷嬷崔姑姑就冷着脸上前,让人夺了心月手里的包裹,冷声对长歌道:“请吧,不要再磨蹭时间了,我等还要回宫向太后娘娘交差呢。”
说罢,就示意两个嬷嬷上前拽了长歌往外走。
心月与淡竹追上去,急声道:“我家主子还没去看两位小殿下呢,望姑姑怜悯,让我家主子去与两位小殿下告别……”
可那崔姑姑闻言,脸色更加黑冷下来,拦在心月与淡竹面前冷叱道:“太后娘娘差老奴过来,就是怕长庶人不愿受罚,借着各种由头拉拉扯扯与太子殿下纠缠不休;而太后也说了,防着两位小殿下伤心哭闹,不许长庶人前去告别——你们还是别打主意磨蹭了,乖乖进去才是正事。”
心月与淡竹被崔姑姑黑脸的样子吓到,可就这样看着长歌被她们带走,心里又特别的不舍,淡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提到两个孩子,长歌的眼泪也不觉流下了,那崔姑姑见了,却嘲讽笑道:“啧啧,瞧瞧这一副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惜老奴不是那些个没眼见的男人,才不吃你这一套。”
崔姑姑当众奚落嘲讽的话,引得她手下的几个宫人都笑了起来,人人看向长歌都是一副嫌恶幸灾乐祸的样子。
长歌心里悲痛难言,根本已无精力去理会崔姑姑的话,可心月与淡竹却气得说不出话。
那崔姑姑又睥着长歌讥讽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好好的侧妃当得不耐烦,偏要眼高手低的贪婪着太子妃一位,唆使太子使计陷害真正的名门贵女,今日你落个这样的下场,连自己的孩子都见不着,却也是你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