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夫,要是咱们的父亲能看见咱们该多好啊!&rdo;然而在这很久以前,他也并
非不曾为一种更高尚的爱好所吸引,即想知道一切和了解一切,这肯定是对
他有用的,但他求知本身首先就是一种满足,原无其他打算。
当他还是一个青年军官时,他孜孜不倦地博览群书和搜集资料,也从事
写作;显而易见,如果不是进了布里埃纳军校的话,他原有可能成为文人。
领兵作战之后,他仍然是一个脑力劳动者;这个军人最愉快的事莫过于在自
己安静的书房里,置身于公文卷宗之中。这项特征逐渐减弱;他的思想变得
更实际些,他曾自夸已经摈弃了&ldo;空论&rdo;;然而他却依然是十八世纪的人,
是理性主义者和哲学家。他远非凭直觉行事的人,而是依靠推理,依靠知识
和有条不紊的工作。&ldo;我习惯于在三、四个月以前考虑我应该做的事,并且
估计到最坏的情况&rdo;;&ldo;每次作战都必须按照一定方案进行,因为靠运气是
不能取胜的&rdo;;他认为他的一些机智表现是坚毅的自然成果。他心目中的统
一国家是按照一个简单而系统的方案由一个整体构成的,这个概念是十足的
古典主义。在罕见的一瞬间,甚至在他身上以最鲜明的特征表现出理智主
义:能剖析自己人格,既能正视自己的生活,也能忧郁地反省自己的命运。
在获悉约瑟芬的不贞之后,他从开罗写信给他的哥哥约瑟夫说:&ldo;我需要离
群索居。壮丽豪华使我感到腻烦,感情的源泉已经枯竭,对荣誉索然寡味。
年仅二十九,却已历尽沧桑。&rdo;不久以后,他同吉拉尔丹在厄尔默浓维尔散
步时说:&ldo;未来的事态将会表明,假如卢梭和我压根儿都没有在世间活过,
也许会对世界的安宁更有好处。&rdo;1在陪同波拿巴巡视荒芜的杜伊勒里宫
时,罗德雷感叹地说:&ldo;将军,这是何等凄凉!&rdo;才就任第一执政两个月的
波拿巴回答说:&ldo;是的,有如权势尊荣一样。&rdo;由此可见,夏托勃里昂和维
尼的浪漫主义的忧郁,通过惊人的转折,渗入这个坚定而庄严的人的理智主
义里。但是这从来只是一刹那,他立即就会恢复常态。
一切都似乎注定他要奉行现实主义的政策,而实际上他在执行政策时,
直到细枝末节全部都是现实主义的。在他飞黄腾达的过程中,他摸透了人的
种种情感,并且学会了播弄这些情感。他懂得如何利用自私、虚荣、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