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问了。”柳岸叹了口气,转了话题,道:“你离去如此之久,是否找到褚钰……的转世了?”
陈清酒敛眉,视线转向那方石碑。
柳岸头疼的厉害,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主,就这样沉默以对,直到山间哪里吹来了阵阴风,陈清酒才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
陈清酒抬手,指了指远处雨雾里的山,他垂着头,将石碑下的麻绳扯开,往身上一背,就要离开。
“既白。”柳岸突然出声拦住,他道:“我垂垂老矣,性命无多,能否麻烦你一件事?”
陈清酒看着他从衣袖中取出那枚玉佩,放下了麻绳,见他顿步,柳岸才道:“可否陪我一段时间,不会耽搁你太久。”
陈清酒皱着眉头,正色道:“此物借以保命,不是让你来求这一桩事的。”
柳岸将玉佩往前一送,笑道:“于我而言,这便是求命。”
陈清酒一时间不说话了,他压下心中那点别样的不满,平平静静道:“我要先回去一趟。”
“我同你一起。”
他们两人,一个拖着百斤墓碑,一个腿脚不便,路上却是和谐在了一起,步伐相当。
两人离去的身影逐渐模糊,成钰情不自禁地想要跟上去,却觉得眼前一黑,他又回到了识海之内。
这段记忆并未结束,连同陈清酒与柳岸的相处,他也是以明弈这个第三者的身份,看不清楚。
还有好多事情,就比如柳岸消失之前,那句‘清酒’是如何而来,难道当时颜既白也是个糊弄世人的假身份,还有,柳岸死时,陈清酒是早已离去,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冷掉了……
这些他都不知道,直觉告诉他,那人快醒了,成钰不能再留在此处,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成钰一手扶额,头疼稍减,他便十指捏诀,识海翻涌,在这之中,成钰却眼尖地瞥见了一处黑暗。
那依旧是一段记忆,成钰下意识地跃去,而后伸手,只可惜他指间还未触及那团黑雾,一层金色符文便将其圈起。
什么记忆,竟要封印起来?
只是成钰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阵刺痛传来,紧接着他神思混乱,魂魄已然回体。
☆、第二十一章
头上的剧痛倒是可以忽略不计,浑身上下却犹如车碾过一样,骨头都好似碎了个彻底。
成钰左手刚扶上额头,手腕便被人抓住,一阵冰寒刺骨。
他偏头就撞入那双浅灰色眼中,顿时一个激灵,绕过陈清酒翻身下榻,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好在陈清酒也没同他计较起来,起来下榻,不发一词。
如此这般,成钰越发难受,他倒是宁愿这人对他打骂,也不要冷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