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就在那人摔门而去时,浑身抖得像筛子的刑警才脱离隐忍的状态,找回了原本的自己。他撑起身,环顾四周,发现了落在地上的手铐的钥匙。忍着股间的疼痛和浑身的酸麻,用脚将钥匙勾了上来,解开了铐子,握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眼神越发黯然,回过头处理还插着牙签的……在抽出牙签的过程中,额上不住地淌下冷汗,待他一瘸一拐来到镜子前,看到布满青紫交错的印痕的身体,以及淌着血丝的……,不由狠狠一拳将镜面砸碎。
见到来上班的队长,小李正要调侃几句,却发现他格外灰头土脸,只得收住嬉皮笑脸,不敢造次。
之后的日子曼天翔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总是不断脑补怀胎七月的小芳流产的残酷画面,这让他深感窒息。
他始终没法无视因为自己过失而导致的那场惨剧,更不会因为接受了男人严酷的惩罚就心安理得。下了班,就迫使自己找到沈南秋的家里。
心理师正枯坐在桌边,似乎没有去上班,脸上一片让人触目惊心的空白。
看到曼天翔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他抬起了脸,冷淡的光芒在眼中一闪:&ldo;你来做什么?&rdo;
踌躇了一会儿,那人开口:&ldo;小芳还好吗?我能不能见见她?&rdo;
沈南秋的神色显得更冷:&ldo;她不会见你。&rdo;
&ldo;我只想为她做点什么……&rdo;那张阳刚的脸哀愁到极点,像是要逼他于心不忍从而满足自己的要求。
心理师如同千年寒冰,一点融化的趋势都没有:&ldo;不用了。&rdo;
被拒绝的刑警很是不知所措,在这沉闷的气氛中,不自然地四处打量着:&ldo;窗户玻璃怎么没了?&rdo;
&ldo;碎了。&rdo;
在某个角落,发现了本来放在书房的大提琴,可它却从中裂开了,像一堆废墟靠在墙角。这可是男人最爱的事物,曼天翔皱起眉头:&ldo;琴是怎么回事?&rdo;
&ldo;坏了。&rdo;沈南秋面无表情、言简意赅,摆明了不想跟他多说。
曼天翔却没放弃,继续和他交流,哪怕他爱理不理:&ldo;这明明是摔坏的,是你摔的?&rdo;转过头看向他时颔首:&ldo;谁会亲手摔坏自己最珍爱的东西?&rdo;他细细察看整个房间,房间很多地方都变了,变得破碎、凌乱,桌子和茶几上有几条裂缝,似乎都遭到过暴力的破坏,他突然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些威胁信件,其中有一封是这样写的:
如果不希望你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就卸掉你的警徽!想想,在你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之时,你最重要的人却连平静的生活都无法获得,多么可悲的事!
至从他当上刑警以来,得罪的人数不胜数,晚上会接到恐吓的电话,白天会收到威胁的信件,但从来都没当过一回事,自己孑然一身,烂命一条,谁拿得走就拿去,只要有那个本事!只要不连累别人……
刚想到这里,就有人扔了块石头上来,将剩下最后一扇完好的窗户砸碎,曼天翔后脚一蹬,打开房门就蹿了出去,楼梯上传来激烈的脚步声,十分钟后,他折了回来,大汗淋漓,脸色严峻:&ldo;这种情况有多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rdo;
这次沈南秋没有闪烁其词,不过模样仍是一片令人痛恨的平静:&ldo;就在强x案了结之后。&rdo;
&ldo;你不能住在这里,跟我走!&rdo;刚走过去,就被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挡住。
&ldo;我哪儿也不去。&rdo;手腕放在桌面上的男人偏过头。
曼天翔揉了揉鼻子,他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强x案他得罪了官府和权势,击毙周军让他在a市站住脚跟的同时也拉升了周军那样的犯罪群体的仇恨值。沈南秋一直为他出谋划策,在那个十分关键的节骨眼上给了他重要的建议,某些居心叵测的人不可能不调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看不见谁跟自己走得最近。他现在已不能明哲保身,必须维护自己和沈南秋早就结成的共同体。
&ldo;我能够应付,无需你多管闲事。&rdo;见他神色不断变换,沈南秋淡淡出声,准备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