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发泄着这一整日来被聂夏鸾无视的闷火,裹杂着让她哭了的烦躁,不知索取了多长时间才喘着粗气恋恋不舍地离开,聂夏鸾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缺氧让她没有力气再动上一动。
俞越用指腹拭去她的泪,心兀自地疼了起来,因为他在聂夏鸾眼中看到了恐惧,来自于他的恐惧。
“别离开我。”俞越低声说,他将聂夏鸾的一只手拉到自己胸前,“你在怕我什么?”
俞越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仿佛在聂夏鸾的手中它才有了这般强烈的感知。
“它在怕你离开。”俞越又低声说道。
聂夏鸾缓过呼吸,试图把手从他的胸前移开,俞越也没再勉强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无言的脸庞,美丽而动人,绯红的眼影,黑色的眼线,还有,因为他刚才的狂暴,稍微晕开了的浅色口脂。
“我们,”聂夏鸾正了正身子,没看俞越,试探着轻声说,“不管是从年龄还是条件,性格还是经历,似乎都不是很搭。”
聂夏鸾从领子里拉出那颗蓝色钻石,格外耀眼,继续说:“这颗钻石好贵啊,本来不应该接受,可是我太喜欢了,所以就接受了。就好像你,长得多好啊,又那么优秀,本来我应该和薛幼玙一样,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可是我太喜欢了,就对你表白了,想都不想就做了你的女朋友。但是,钻石我算然带着,却不敢让别人看见,因为根本不是我负担得起的,别人会说闲话。还有你,即便你不需要隐藏身份,我也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怕别人说我攀附的闲话。”
“你根本没必要理会。”俞越为她披上那件斗篷式的外衣。
“嗯,如果我自己也不在意的话,我当然不会理会。”聂夏鸾摸着脖颈间的钻石说,“可是我很在意,所以我就没办法骗自己。茨威格不是说过吗?所有命运给的馈赠,都在暗中被标好了价格。我就希望这份馈赠里不是只有你的付出,也有我努力的一部分,虽然没办法跟你的付出对等,这样我也会觉得踏实。”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俞越问。
“是个意外,我没想到我画的设计图会被允贞爸爸的公司看上。”聂夏鸾说。
“你不会要把我送你的所有东西都还一半给我吧?”俞越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会。”聂夏鸾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坦言,“我还不起,可是也不能像被包养一样。”
俞越听到这话又好气又好笑,他可从来没把聂夏鸾当成那样的人,只是一颗心全扑在怎样把最好的给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承受这一切的时候的想法,她想要跟他站在对等的平台上讲话,却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表达,这份心意才是她真正要送给他的礼物。
“那你到底要不要收下?收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了哦。啊?去哪里了?”聂夏鸾不知自己又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着,发现自己找不到那张银行卡了。
“嗯,收下了。这么清新脱俗的礼物,也只有你送得出手了”俞越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聂夏鸾的银行卡。
“可你什么都不缺啊,你什么时候……”拿到手的?聂夏鸾傻眼了。
“那时候。”俞越使了个眼色提醒聂夏鸾,就在他吻她的时候,聂夏鸾的脸顿时羞成了猪肝色。
“你这么迟钝,有多少钱也给人顺走了。”俞越毫不留情地打击她。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俞越的眼睛又开始蛊惑她。
这一次聂夏鸾放弃了挣扎,低下头实话实说:“因为是你……而且……你刚才很生气不是吗?我以为你要……你要……”聂夏鸾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