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拂开他的手,自己整理衣服,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喂,你死到哪里去了?出了事正牌男友偏偏不到场!”喻恒闻言嘴角浮了个淡笑,沉吟一下,按开了桌子上的内线,说:“找阮经理,请他上来一趟。”
很快地,被叫的两位都赶到场地。谢银光的白色西服最显眼,一出现在办公室,好像带来了外面明朗的阳光。他看了看落败的安信,三两步走过来说:“痛不痛?我带你去医院!”
安信看着他关切的脸,白了他一眼。谢银光微微一笑,将她护在了手臂边,压低声音说:“教官教的格斗擒拿呢?忘了?”
喻恒站在他右边,朝他看了一眼,也笑了下。谢银光伸出手来,和喻恒握了握:“正式跟喻先生打个招呼。”
喻恒点头:“以前去找顾翊,你总是不在旁边,这次我两好好碰个头?”面对两人较为紧密的姿势,他的行动反应一切如常,并提出了晚饭邀请。谢银光也笑着说:“你想今晚找顾哥出来聚一下?——这恐怕不行,今天晚上我想陪安信出席画展。”
喻恒嗯了声,以示反应。
安信还在擦着脸上的印子,不说什么,那边,阮衡拎着正楠进了相连的套间。过了会,从厚实的门后隐隐约约传来正楠的嚷叫:“哥!哥!哎哟,你练过的吧,下手也不知道轻点——好了好了,我下次不惹她了!”
大概阮衡还在教训弟弟,正楠气愤愤地吼:“你说我胡闹?难道要像你这样憋着,什么都不说才是对的?——”
安信停住了动作,无意识地站着。她突然发现喻恒朝谢银光看了下,谢银光好像醒悟了过来,开口说:“安信,我带你出去吧,不要在这里听下去了。”
她还没反应,喻恒已经先越过她身边,丢下一句就走了:“下次打架再打不赢,就用咬的。”
都到场了,大团圆
下班时安信拽着帆布包包朝外走,被正楠抓开的卷毛随着她的步子一翘翘地,她只管低着头。谢银光陪在她身边,带笑说:“怎么了?”
安信抬起眼睛对上他的笑容,又白了他一下。谢银光的微笑如化冰的春风,常人看过去,只能沉溺在那抹温柔中,安信看了却是熟视无睹,而他也好像没看到她翘得越来越高的嘴,继续笑着说:“头皮还疼?”
这一说不打紧,安信的卷毛又像是炸开了窝:“你还说,你还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错了事?”她揪着他的白西服,踮起脚尖蹭到他鼻子下:“我和阮正楠打架,打输了都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这么晚才来?”
谢银光两手扶住她的腰,低头笑着说:“哦哦——你站好,别摔着了。”
安信看他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磨牙:“你是我的正牌男友,以后我打架,你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帮我打帮我骂,还要帮我温柔地理头发,也像今天那个喻恒一样,知道了吗?”她怕她的气场不够,还拽着谢银光的领子,想恶狠狠地摇个一下,结果没扯动。
谢银光自始至终脸上都写满了温柔,扶持着她,像是对着一个闹脾气的宝宝。安信嚷了一阵,看到他这样,满腹的懊恼都散得无踪无影,最后只能噘嘴说:“总之以后不要让我们老板来做这些事,我很不喜欢。”
谢银光摸了摸她发顶,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很在意他对你做的事?”
安信扁嘴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当然了,我现在对他又没非分之想。”她的唇膏在夕阳照耀下现出粉红,衬着她白净的脸瞪得圆圆的眼睛,模样像卡通猪一样可爱,谢银光顺势低下头,轻轻啄了下她的额头:“好。”
两人沟通完毕,还没来得及放开对方的身子,这时,一辆银灰色私家车无声无息驶到他们跟前,车轮还有些打滑,紧接着,喻恒淡而坚毅的脸显露在降下的车窗内。
他一双肃穆的眸子先定位在谢银光的手上,再沿着扶抱住安信的手臂向上,冷淡地抬起了眼睛。“安信,要我送你回去吗?”
安信退开谢银光的怀抱,摇摇头。
喻恒没有走下车的意思,隔着车窗又问了一句:“晚上有约会了?”
晚上的确有画展之约,她没必要隐瞒,点头说:“银光陪我去。”
喻恒这才移开眼睛看了看谢银光,笑道:“看来我晚了一步,那祝两位玩好。”又说了几个字,驾车从容离去。
车子一旦离开视线,谢银光就放开半抱住安信的手,拍拍她的头:“走吧。”
安信的心里怪怪的,又说不出个缘由,目睹喻恒的车子绝尘而去,被动地由他拉着走。走了一会,她醒悟过来,问:“你带我去哪里?”
谢银光笑笑:“取车,带你买衣服。”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
“刚才你的老板还说了一句话,估计你也听掉了——‘安信,明天穿正式点’。”
谢银光带安信去了专卖,替她预定了一些职业装,又刷卡买了两套新上市的小西服,他似乎对她的情况了若指掌,没问过她的任何尺寸,试穿出来的效果却是惊人的合身。
安信单独拿了一件深蓝紧身衬衣,再接过店员推荐的珠灰色套装,进到试衣间换上。临出门时,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我这月的粮票用完了,银光帮我刷了卡,回头你给垫上。”
站到镜柜前,她抚着不需要整理的衣摆,左看右看:“银光,这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