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去旅行的事,谁问我都打哈哈,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我恰好救了一个孩子,所以有人把我当女英雄,每次见了我都要说上一遍。
其实不对,真正的女英雄是刘胡兰那种的,为了不bào漏目标,在烈火中一动不动,用自己的胸膛堵住敌人的枪口!如果是我的话,用个美男计,我就叛变了!当然用刑我也会哭着求饶的,我真的投什么出息。英雄什么的,都是传说。
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尤其是遇风叶榛。
你不能指望刚从戒毒所出来的甘愿堕落的家伙会把进上门的海洛因视如恶魔。相反,那是上帝,能让我看见天堂。以前离得远,看不见,还可以忍,忍着忍着就麻木了。是的,我现在只是qg感麻木,不是死掉。
我悲哀的发现我对叶榛的凯觎之心,大概永远都不会死掉。
回到医院我沉浸在繁忙的工作里,多亏一刀切老师的栽培,我没时间胡思乱想。
就这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过了几天,月初发工资,我看到账户里的钱,突然如梦初醒。我已经不再年少了,我有孩子没男人,我必须勤勤恳恳的赚钱养他,还顾得上什么天堂什么上帝什么风花雪月什么爱不爱qg?唐果,你真是够了。
周末我代替回老家的李医院值班,凌晨三点急救室接到电话,市内龙海大道与琼州路jiāo叉口发生车祸。到了现场看见一辆拉风的跑车撞在安全港上,车主是个打扮得很时髦的年轻男人,撞击时安全气囊打开,没有明显的外伤。昏厥过去。救护车赶到时,被撞飞的女孩躺在马路中央氤氲着大片鲜血,瞳孔扩散,心跳停止,没有了生命迹象。
最近市内有不少富二代飞车党,凌晨在大街上飙车,车速快得连电子眼都拍不到。
整个值班室的人忙到天蒙蒙亮,我跟护士站的李荫荫打着呵欠去食堂吃过早饭回来,就看见医院大厅里被拿着长pào头的记者在揪着护士长问东问西。
我继续打呵欠,眼风扫到坐在休息椅上安静的女记者朝我走过来。
&ldo;唐医生&rdo;
眼前的人清晰起来,笑容亲切,气质动人。
卓月笑起来:&ldo;不记得我了?&rdo;
我微笑:&ldo;月姐。&rdo;
&ldo;我刚刚还想着能不能在这里遇见你,没想到就真遇见了。&rdo;
&ldo;你知道我在这里上班?&rdo;我有点惊讶。
&ldo;上回康乐医院有个叫唐果的年轻女医生在灾区救了个婴儿,社里本来派我来采访的,后来英雄自己不愿意张扬,给推了。&rdo;
我恍然大悟,也有点不好意思:&ldo;啊,原来跟副院长联系的那个记者是你啊。&rdo;
卓月笑着点头:&ldo;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个咖啡。&rdo;
医院对面有个上岛咖啡,我现在困得不行,的确需要一杯咖啡。咖啡厅里冷气很足,我要了杯冰摩卡,喝了两口,觉得舒月日了一些。卓月优雅地搅着蓝山,对着我笑。她今天来医院是为了昨晚的车祸事件。
&ldo;关于昨晚那个富二代飞车党的事,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回去你好好写,写死他。&rdo;我挺遗憾的,&ldo;他折了两根肋骨,可膳投扎进肺里。&rdo;
卓月笑起来:&ldo;果果你真是一点也投变,还是那么爱憎分明。&rdo;
我也笑起来,气氛稍微缓和些,终于有了些老友相见的温馨。
我说:&ldo;月姐,你最近好吗?&rdo;
&ldo;好,我有我热爱的工作,不缺钱不缺爱,有什么不好?&rdo;卓月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ldo;对了,我离婚了,家产还没分gān净呢。&rdo;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四年前就离了。想起叶榛我看着杯子里的液体,又有些发怔。
&ldo;你看起来过得很好,还是那么年轻朝气,无所畏惧。&rdo;卓月指着我的隔离衣,丝毫不吝惜她的赞美,&ldo;我从没见过有女孩子把白大褂穿的这么好看,这才是白衣天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