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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ldo;咦？这陆三小姐本不是许婚予前程织造长公子吗？若在下没有弄错，程爵爷好像是行二吧。&rdo;

潮生眯起俊眸斜睨陆风恒。这家伙连大哥的事都一清二楚，那又何必装假呢？他到底是谁？

面对潮生森寒迫人的逼视，陆风恒犹是神色自若。光凭此点，潮生就能评断，这陆风恒定非常人！

&ldo;拙荆本与家兄有婚姻之约，但后来基于些微因素，反促成我与内人的一段姻缘。&rdo;潮生口吻淡漠，隐含提防之意。

&ldo;有道是姻缘天定，程爵爷合该得此如花美眷。&rdo;陆风恒倒聪明，他察觉潮生话意冷淡，便不再追问。

潮生找碴似的反诘：

&ldo;陆已更是开玩笑了，你怎知拙荆美貌？难道你见过？&rdo;

陆风恒不恼，反呵呵笑道：

&ldo;尊夫人的美貌在京城可是众所皆知！陆家大小姐是京城第一朵名花，贤名远播，以美慧见长；三小姐则是秀美绝伦，温柔婉约。而程爵爷的娇妻不正是那位陆家三小姐么。&rdo;

潮生皮笑肉不笑的婉谢道：&ldo;多谢！&rdo;

话才脱口，闪过一个疑问‐‐陆风恒也是姓陆，难道他会与陆培元有点渊源？不会这么凑巧吧！

潮生存心试他，凉凉的抛了句：

&ldo;陆编修亦姓陆，没请教是否与在下泰山丈人有点关系？&rdo;问得开门见山，潮生就是要目睹他的反应。

陆风恒但笑不语，没表示。

潮生瞧他态度暧昧，心里猜想这陆风恒八九不离十与陆培元有点瓜葛。

过了良久，陆风恒转个话题，悠然吟诵：

&ldo;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rdo;

潮生笑睇着揶揄：

&ldo;好大的志向，咱们状元郎的宏愿叫人不敢小觑。&rdo;

&ldo;此乃刘邦所作的大风歌，当然这种改朝换代之事，在下是不敢的，只是古今多少人俱前仆后继的思慕登上大宝，这原因，终于让人明白了！&rdo;陆风恒眼光苍茫，有着淡淡倦意。

潮生知道他还有后续，遂不开口，等看陆风恒接着卖啥膏药。

&ldo;程爵爷可曾亲游过恒山？&rdo;

潮生不知道他为何将话岔到这儿，微微一笑。

&ldo;未曾，但对北岳恒山闻名遐迩的悬空寺神往之至。&rdo;这话倒也不假。

&ldo;恒山在北宋年间，曾由杨老令公扼守三关，镇兵于恒山，此处原本便是兵家必争的要塞。初临恒山，乍见悬空古寺，只觉鬼斧神工，惊诧先人的毅力；而后于悬空寺飞澜上观望那沿山所筑的五百里山道，回头再瞧悬空寺，便觉渺不足道！&rdo;

潮生不曾亲临恒山风光，奇道：

&ldo;还望有美兄解疑。&rdo;

陆风恒微微一笑，缓缓道来：

&ldo;史书所载，魏道武帝天兴元年克燕，将兵自中山归平城，发卒数万人凿恒岭，通直道五百余里，磁窑口便是此五百里通道的北端，而所谓的直道五百里，大多是早已存在的栈道。魏道武帝发卒数万，只是将其中阻道的山道凿开而已，纵是如此，其工程之浩大，也足以让人桥舌！&rdo;陆风恒说到这，长叹一声。

潮生听及此，有点明白他的重点在于&ldo;权势&rdo;二字。

同身为宦海中的一员，潮生对他所言不能说完全无感。

&ldo;唉，无怪乎众人都想登大宝、临君位，只消君王一开口，数万兵卒便替他将阻路的山岭给凿开！那种一呼千诺的威风凛凛可比所谓安得猛降兮守四方要慡快太多啦！&rdo;陆风恒说到最后，话意流露出的是不以为然的讥讽。

潮生知他导入正题，轻笑。

&ldo;可不是，古来君王不都如此，此乃为君者想当然尔的行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