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戏珠姑姑客气,娘娘请。”
端木徳淑回到房间,把脚搭在椅子上让太医检查时,依旧有些恍惚,徐子智……不是,雷冥九,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上次在皇福寺……
“……娘娘,疼吗?”
端木徳淑摇摇头:“本宫觉得没有大碍。”
戏珠紧张的看着娘娘:“也不知道伤到骨头了没有。”
王太医又在丝帕盖着的地方按压了两下,确定娘娘没事,松口气,起身,跪:“回娘娘,微臣初步诊断娘娘并没有大碍,娘娘休息一晚上,再看看,若是没事,便是没事了。”
端木徳淑点点头:“送王太医回去。”
“是,娘娘。”
端木徳淑站在窗前,皱着眉,是一时的还是很长时间了?是一点点还是很多?那天为什么要找人对她出手?
端木徳淑回头,看眼梳妆台上的镜子,十分不解,她没有出过繁星宫,对徐夫人尚算客气哪里惹了相爷吗?
端木徳淑觉得一个毫无受自己控制的人,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想对付自己,便觉得十分不安,虽然目前来看不会伤及性命,可他却是非常认真的想对付自己,那天若不是品易,戏珠甚至就出事了?
这证明……只有一点点喜欢吧……只是一点点……甚至不知道这一点什么时候就成了反向的。
端木徳淑走到书桌前,第一次想给雷冥九写信,问问他怎么回事?怎样避免踩到徐相的痛脚,但提了几次笔又放下了,问他什么?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何必再去戳他的痛处,毕竟她还是很确定雷冥九是有些不合常理的执着的,不能依仗着这些肆无忌惮的收割他的热情。
端木徳淑叹口气,睡觉吧,明天事还多着,何况以后她在宫里,他在宫外,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他像动手也没有机会。
……
一大早,雷冥九看着小仙如往常般上马,再看看不远处坐入马车中的徐子智,一切都还如昨天一般,没有任何变化?莫非……是他把问题想复杂了。
——出发!——
……
烈阳高照,宫中朱红瓦亮,高垒的宫墙外,长长的甬道上驻守着禁卫军队,忙碌的宫人们远远的看到皇后娘娘的依仗,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远些的垂首而立,不亵天颜;近些的跪地俯首,以示恭敬。
寂静的皇宫中,因为女主人的归来,整个后宫仿佛瞬间鲜活了起来,到处鸟语花香、争奇斗艳。
湖馨苑内。
端木徳淑没有管跪了一地的宫人,直直往主卧而去。
王太医、刘太医紧跟其后。
静妃、伊贵人、瑞新见到皇后娘娘进来,急忙俯身跪拜:“臣妾参见……”
端木徳淑让她们别出声,来到床前,让刘太医先给大皇子把脉,见大皇子睡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微急促,眉头便皱了起来,冷着脸转身吩咐她们三个都到外间说话。
伊依抹抹眼泪,眼睛早已经哭肿,这些天更是心惊胆战,大皇子可是她的心头宝,她着急的日夜吃不下饭,皇后娘娘又不在宫中,她自己又不敢拿主意,急的嘴上长了很多泡,水也喝不下去,如今见皇后娘娘回来了,虽然娘娘看起来脸色非常难看,心里也像抓到了主心骨一般,顿时有了依靠。
端木徳淑直接看向阿静:“大皇子这样多久了!伊依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本宫走的时候怎么说的,大皇子连续两天少食了膳食立即通知本宫!你是不是没有听进去!”
伊依立即上前,未语人先跪,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娘娘,不怪静妃姐姐,是臣妾的错,臣妾报给姐姐的时间晚了……”
阿静立即上前,请罪:“皇后娘娘,是臣妾体察不周,有失察之罪才耽误了大皇子的病情,是臣妾的错。”
端木徳淑冷着脸看眼憔悴的伊依,再看看同样跪在地上的阿静,一肚子火没处使,一个是大皇子的生母,一个最重规矩的人,偏偏一个玻璃心了、一个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不敢使用手里的权利,看如今闯出的祸事!
静妃垂着头,惭愧不已,她……
伊依哭的眼睛通红,肿的像被眼泪洗过几天几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