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连城笑着对云逸飞劝道。
云逸飞没有看易连城,紧盯着云妆,云妆转脸瞥了易连城一眼,对云逸飞说道:“皇上,云清也有些饿了,能不能不倒?再说,这些饭菜精致奢华,及得上普通百姓一年的用度,倒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云公子是埋怨朕生活奢靡,挥霍无度吗?”
云逸飞语声冷冽,隐有怒意。
“不,不,云清怎会是这个意思,皇上治国有方,深受百姓爱戴,是万民称颂的好皇上,云清一介布衣,何德何能蒙皇上如此厚待,别说是如此精美的饭菜,即便是玉米窝头,有皇上和穆王爷一起,云清也觉得胜过鱼翅鲍鱼许多!锎”
高淳惴惴的问向云逸飞,“皇上,这??”
云逸飞看着云妆的眼光逐渐变得柔和,继而转脸对高淳说道:“下去吧!郎”
“是,皇上。”
高淳躬身退到一边。
吃饭的时候,易连城接连夹了几块鸡肉放到云清碗里,云妆有心不要易连城如此做,却不知怎样开口,只好讪笑道:“穆王爷,云清自己来就好!”
易连城自见了云妆,心情大好,笑嗔了回去:“多吃些,本王怕你再在漪澜小筑呆上几天,瘦的就真能飞了!”
云逸飞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冷哼一声,对易连城说道:“云公子又不是你的男宠,你就这么怜惜他?”
“什么,男宠?皇上你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云公子的救命恩人,我好不容易救了她,自然是希望她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倒是皇上你,把云清关在这漪澜小筑,和软禁有什么两样,怪不得坊间有传言说,皇上有龙阳之癖,难不成是真的?你该不是想把云清纳进你的后宫吧,告诉皇上,云清虽然漂亮的比女人还女人,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皇上这样做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易连城反唇相讥,一股脑把心底的话全说了出来,当然,他隐瞒了云清名叫云妆,女扮男装的事实。
云妆看易连城和云逸飞两人这样说话,真恨不得把这饭桌给掀了,强忍着怒意,云妆的语声冷冽如千尺寒冰,“敢情皇上和穆王爷来和云清一起吃饭,就是为了肆意羞辱云清,云清再不济,也晓得礼义廉耻,穆王爷的救命之恩也不用时常挂在嘴边,穆王爷说句话,云清就算倾尽所有,粉身碎骨也会报这救命之恩,若穆王爷还不满意,就请把云清这条命拿了去,横竖人早晚都是要死的,云妆也不是那欠债不还之人!”
云妆说完这番话还不解气,又对着云逸飞冷冷说道:“皇上,您这皇宫云清一点也不稀罕呆下去,对云清来说,您这富贵奢华,金碧辉煌的皇宫,不过就是一个大点的金丝笼,云清住得久了,怕是会抑郁而终。云清这就向皇上告辞,多谢皇上这两天的款待,云清是个生意人,回去之后,定会把这两天的吃穿用度折算成银两,差人送还给皇上,云清和皇上非亲非故,绝不会白白领受皇上的恩惠!皇上若是认为云清冒犯了皇上,皇上大可治云清的罪,云清绝无二话!”
易连城呆怔的看着云清,想着刚才他和云逸飞说的话的确有些过分,也难怪云妆会生气,当下讪笑道:“云清,本王可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了!”
云妆神情寥落,淡淡道:“误会不误会的已经不重要了,云清现在只想离开这皇宫,回青州。”
易连城当即笑道:“好啊!本王和你一块回去!”
云妆正想拒绝,岂料云逸飞铁青着脸赫然起身,猛地掀翻了桌子,饭菜顷刻间倾洒了出来,地上一片狼藉,云妆和易连城的衣衫也都跟着遭了殃,各种饭菜汤水的兜了一身。
云妆坐在那里只觉心中酸涩,一动也未动,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是多么狼狈。
易连城慌忙站起身,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脏污,一把把云清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心疼的拿过一旁的脸帕帮云妆清理衣衫上的饭菜污渍。
云妆轻轻拨开易连城的手,向后退了一步,不惧的迎着云逸飞盛怒的目光,淡淡道:“皇上可是想好要如何惩治云清了?”
易连城心中一紧,心中思忖着该怎样消了云逸飞的怒气,不让云妆受罚!
云逸飞瞧着云妆此时的神情,掘强中不乏坚忍,清冷中有丝高傲,竟是和锦妃娘娘被冤枉与云轩通奸受到杖刑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的心瞬间撕裂般疼痛,脑中回想着锦妃当日曾对他说过的话:“我最后悔的事,就是这辈子遇上了你!即便是死,也好过和你在一起!”
云逸飞神情痛苦的望着云妆,好一会儿才略微平静了些,淡淡说道:“等朕找出企图毒害你的主谋,就放你出宫。”
云逸飞说完话,就拂袖而去。
易连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高淳看着云逸飞的步履有些虚浮,忙躬身上前搀扶着云逸飞步出了漪澜小筑。
看着云逸飞走远,易连城怜惜的对云妆说道:“妆儿,你还好吗?你不会是还在生本王的气吧?”
云妆轻叹了口气,看着易连城回道:“其实,易公子刚才说得那番话也是为云妆好,说来是云妆有些不知好歹了,云妆本就不该生这么大的气,倒让易公子为我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