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显以为自己还得等很久,没想到许雾晞很快就出来了。只是比起刚进去时,整个人明显阴郁了许多。
&esp;&esp;“送我去长乐桥,我跟朋友约在那就见面。”
&esp;&esp;张显刚准备送许雾晞回去,就听到了她的命令。
&esp;&esp;长乐桥那里是着名的酒吧一条街,张显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有些犹豫。
&esp;&esp;“送我过去,不然我就下车了。”许雾晞也不想跟他多废话,把脑袋埋进羽绒服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esp;&esp;张显从后视镜看她,脸上止不住的疲惫之色,他突然也有些心疼这个女孩了。
&esp;&esp;第一次去大坪山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山坡上,旁边是一只瘦骨嶙峋的羊羔在啃草。
&esp;&esp;即便听到自己要接她走,她也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空洞的眼睛像是黑洞一般,什么也填不满,如同隐于深山的洞穴,就算被阳光照耀,也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抬眼望去还是一片黑暗。
&esp;&esp;“你走吧,我待会会自己回去的。”
&esp;&esp;许雾晞到了目的地就把张显赶走了,其实她也没有约人,就是想自己待会。
&esp;&esp;漫无目的在河边走着,大大小小的酒馆人声鼎沸,成群的人围坐在桌前聊天喝酒。
&esp;&esp;招牌的霓虹灯光在地面变化万般颜色,许雾晞随便选了一家精酿酒吧坐下,就坐在河边,和煦的微风吹过,她趴在桌子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思绪放空。
&esp;&esp;女歌手富有磁性的嗓音飘过她的耳朵,又送向远方,在无星的夜空穿梭,最后落在suore的秘密包间里。
&esp;&esp;穆良朝看着刚从地下室上来,脸上还有新溅的血滴的席洵理,好奇问道:“我说阿煦,你跟我那位妹妹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真是好久没见你这么动气过了,我有点吃醋了。”
&esp;&esp;席洵理一边摘下沾满血的手套,一边活动了两下脖子落座,举起一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esp;&esp;“让方厅来把人接走,该怎么起诉就怎么起诉,别想着保释和保外就医,要么在牢里,要么在精神病院,让那位局长自己选。”
&esp;&esp;穆良朝笑出声:“哎哟,你可别说,那位局长以为找到周二叔出面,今天还在那叫嚣要告我们,结果你一来,周二叔直接就把人给架走了,我差点没笑晕过去。”
&esp;&esp;“周家这几天为周传的事闹翻了天,周坤这时候帮忙出面,就是想借陈剑的事来跟我谈谈,他现在……”席洵理眯了眼睛,“……是跟周泊黎站在一个阵线了。”
&esp;&esp;穆良朝直起了身子,“这怎么说?”
&esp;&esp;“周老爷子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周坤本来就是二房生的,即便到时候分股权也拿不了多少,如果周泊黎能上位,他借着董家的关系反而更有话语权,毕竟他那位夫人,可是董雪宁的亲姑姑。”
&esp;&esp;穆良朝点了一根烟,开始了吞云吐雾。
&esp;&esp;“原来是这样,可他凭什么跟你谈,哪怕是董家,也不够资格吧。”
&esp;&esp;席洵理偏了偏头,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esp;&esp;“周坤刚刚跟我说,陆因然回来了,正式接手英通的收购案,而周泊黎,私下跟陆因然见了一面。”
&esp;&esp;穆良朝露出惊讶表情,“周泊黎这是,要开始争周家的权了?有意思。”
&esp;&esp;席洵理手指在杯沿上敲了敲,突然手机就响了,他拿起一看,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esp;&esp;穆良朝还以为是席英东来电了,结果就看见他对着电话那头斥道:
&esp;&esp;“她说跟朋友约就跟朋友约啊,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esp;&esp;“所以呢,你也没跟着她?”
&esp;&esp;“她不愿意?她不愿意你不知道把她强行带回来吗,张显你这么多年脑子白长了是吗,一个小女孩你都搞不定。”
&esp;&esp;“行了,把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esp;&esp;席洵理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连穆良朝在他后面叫他都不理会。
&esp;&esp;“这是,那位妹妹又出问题了?”
&esp;&esp;穆良朝不禁感叹,席洵理这哥哥,当得还真是尽职尽责。
&esp;&esp;不过他怎么看上去跟要去抓奸一样,还是绿帽子特别大的那种。
&esp;&esp;席洵理找到人的时候,果不其然,已经喝醉了。
&esp;&esp;脸蛋红得跟喷了色的苹果似的,双眼无神,叫她也不答应。
&esp;&esp;席洵理气得脸都绿了,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就在酗酒了,她这是哪里学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