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再轻轻移身,慢慢地反手撑床起身。
“哎呀……”郭妙妙双脚着地的刹那间,陡感腹下一阵痛,双腿竟然一时难以并拢,不由惊叫一声,又吓得急急伸手捂嘴,生怕吵醒了凌南天。
她急急侧头去看凌南天,待看到他仍在熟睡中,这才稍稍放心。
“哎呀,吓死我了。”她轻轻拍拍胸膛,松了口气,低头之时,看到自己腿部血迹斑斑,又差点惊叫出声:唉,惨了!我流了这么多血。都怪凌南天这个畜生!
她侧头又望向凌南天,咬牙切齿地暗骂:“死畜生,呆会,本小姐一枪毙了你,再把你弄成太监,以解本小姐心头之恨。哼!
然后,她慢慢弯腰,伸手去拾地上的手枪,决定冒险一搏。她想:搏对了,自己就立功了,回到上海,蓝衣社一旦改组,自己便是处长。搏错了,大不了一死。反正,自己从今夜开始,也是一枝败柳了。
她还有点好奇,想看看黄水平到底在床榻下干什么。
可是,她蹲地往床榻下一看,哪有黄水平的身影?娘的!这畜生,竟然没藏在床榻下。他怎么跑了?
“格格格……砰!”郭妙妙这一气,可真是非同小可,气得娇体直打哆嗦,俏脸变形,牙齿互咬,“格格”作响,纤手抖动得极其厉害,竟然握不住。
手枪掉在地板上,在静夜里,尤其响亮。
她倏然一惊,急急抓起地板上的手枪,握枪起身。
“妙妙……妙妙……”凌南天又是一惊而醒,但是,还有点迷糊,伸手搂了一下,却搂了个空,蓦然睁眼,翻身坐起,伸手去搂郭妙妙,轻抚她的秀发。
郭妙妙又吓了一跳,心头一阵悲哀,急急轻轻地将手枪放在地板上,又轻轻地推移进床榻下去。
“你……醒了?”她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慌乱。
“嗯!你捡什么东西呀?”凌南天依然是陶醉于美人的体态、体香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她神情的变化。
“没……没捡什么东西。哦,我刚才……舒臂,不小心碰翻了床头柜上的手挎包。吵醒你了,对不起。”郭妙妙芳心怦跳,情急智生,既说实话,也编谎言,只是说得结结巴巴的,仍然难以掩饰心头的慌乱。
“哦,把手挎包捡起来吧。累吗?还睡吗?要我陪你聊天吗?”凌南天探手下移,柔声地道。
“嗯!再睡会吧。”郭妙妙生怕凌南天此时下床,会发现床榻下的手枪,抬起头来,柔声地道。
然后,她轻轻地分开凌南天的手,侧身拾起手挎包,放回床头柜上,美长腿轻轻后踏,踏到手枪时,便轻轻抬起又下踏地板,再轻轻地用脚跟退了一下,将手枪再推踢进床榻底下去。
“我还想……哎呀……”凌南天顺势搂住她的小蛮腰,仰躺而倒,搂着她倒在床榻上。
“哈哈……咦,妙妙,你怎么啦?”凌南天闻她那一声惊呼,不由好笑起来,陡见她忽然粗重喘息、珠泪喷帘、娇体打颤,不由又是大奇而问。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怔怔地望着她。
她秀发凌乱,满脸泪水,俏脸苍白。
而郭妙妙可能因为被舒服的波涛冲击过大,也没在意。
“没……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郭妙妙又是一惊,连忙辩解,掩饰内心的痛苦与慌乱。
“哦,你的额头有点凉。可能着凉了,感冒了。躺下吧,盖好被子。我回我的房间去拿药给你。”凌南天将她搂入怀中,探手一摸她的额头,感觉有些冰凉,便柔声劝她躺下,自己想下床回房去拿药。
“哦,没事,不用!呵呵?”郭妙妙心惊胆颤,生怕凌南天这么下床,会发现床沿下面的那把手枪,便摇了摇头。
“回你家?见你爹?见你娘?”郭妙妙闻言,骇然反问。
倏然间,她心头有一种暖暖的感觉,颇为感动,眼睛竟然一阵湿润。
她暗道:看来,他真是喜欢我,他真的爱我。否则,他不可能提出带我回家,去见他的爹娘。
她翻转身子,伏于凌南天的胸膛上。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邮轮靠岸,我向田中尚武多要一匹马。咱们一起骑马回家。”凌南天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激动,轻抚郭妙妙的秀发,很认真地道出肺腑之言。
郭妙妙张张嘴,却又无语,心头又是一阵感动。
她听得出来,这是凌南天的肺腑之言,因为凌南天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且语气很坚定,连怎么样回家都安排好了。
无论郭妙妙多么仇视凌南天,然而这一刻,她却真是被他感动了。刹那间,她热泪盈眶,滑流至他胸膛上。
“怎么啦?”凌南天没听她吭声,感觉自己胸膛一阵湿热,便又奇怪一问。
他用手抹抹胸膛,摸到了郭妙妙晶莹的泪水,然后手指往嘴边舔了舔,咸咸的。
凌南天搂着她,翻身坐起,又扳转她的身子,扶着她的脸蛋,让她面对自己,果然看到她落泪,便伸手替她拭泪,轻声地问:“你怎么哭了?别哭!乖!我永远都疼你。”
“呜呜!你为什么要感动我?呜呜!”郭妙妙泣声而问,纤手握拳,轻轻捶打凌南天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