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容心的回答,薛含淑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看着薛含淑这般心力交瘁的模样,傅容心不由心生疑窦。
她专门来看望薛含淑,是为了搞清楚,这辈子到底是出于巧合,还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让一切与前世有所不同。
如今看来,薛府只怕还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试探一般,傅容心问她:“含淑妹妹,执宜怎么也没来送送你?”
“薛执宜……”薛含淑讷讷唤了声,随后,没忍住讽刺般冷笑出声:“容心姐姐从前告诉我,三姐姐心软,又是嫡女,只要我与她交好,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只要能拿捏住她,我的日子一定不会太难过……”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傅容心都看不惯占了她身份的薛执宜日子太平顺。
那个蠢货,愚笨又好骗,于是她便指使了薛含淑这个有点心计的小贱人去给她的日子添点堵。
只见薛含淑说着说着,她眼圈一点点红了,那张脸也总算有了些许活人的气息:“都靠不住……全都靠不住!”
薛含淑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太大声,她的手狠狠撕扯着帕子,痴痴笑着:“到头来还得是靠我自己!还得是我自己去争来这一切!我不后悔!我绝不后悔!”
傅容心怔怔看着,连忙拉住薛含淑的手:“含淑,你和表姐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薛含淑却似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只是低声不断重复着:“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重生回来,薛家莫名其妙多了个疯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容心差点没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她到底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是说一切都是她在发癔症?怎么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
这厢,八角亭。
此时亭中闺秀已有二十来人,人一多便热闹起来,开始玩起了飞花令。
傅容心便是在这时候回来的,她看着薛执宜与华京闺秀的攀谈游刃有余,一颦一笑已然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做派。
而薛执宜的身边围坐的,也都是生来高贵的京中闺秀,她被她们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与众人言笑晏晏。
可这本该是属于她傅容心的……
她冷哼一声,强压下心底的愤恨,换上了一张笑脸:“执宜。”
她笑得眉眼弯弯,便想在薛执宜身边坐下。
可薛执宜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在她开口之前,便道:“容心可算是回来了,咱们飞花令都玩了一圈了。”
说罢,又差遣素月:“快领表小姐入席,再去煮一壶热茶来!”
傅容心一时尴尬,看着薛执宜的眼底,愈发讳莫如深:这贱人一定有问题!好端端的,怎么就转了性子!
见薛执宜又转头去与薛若妤说话了,傅容心无奈,只能跟随素月入席。
她的座位被安排在傅家姐妹身边,和薛执宜离得远远的。
见状,傅佳敏啧啧:“我都说了吧,没人喜欢你,人家执宜有亲姐妹,你算哪个?”
傅容心没有理她,只冷冷横了一眼,把发过千倍万倍的誓又在心里念了一遍:她早晚要像上辈子一般,把傅佳敏挫骨扬灰!
不过她此时并无暇同傅佳敏计较。
环顾四周,萦儿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的事办成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