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异常的憔悴和苍白,贺行云轻轻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趴在床边,握起她冰凉的手柔柔地搓着,希望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
贺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脆弱地像用琉璃雕琢的易碎品,贺行云看着她,却不敢伸手去触碰,仅仅一个晚上,她就好像消瘦了很多……他第一次觉得生命脆弱如此,他从没有想过在眨眼之间就会失去她,但昨天那一幕,生生让他肝胆俱裂!
“兮兮,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拨开她额头的发丝,他轻轻印下一吻,温柔地注视着她,“不会有下一次了。”
静静在床边坐了两个小时,贺行云终于起身要走,神色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狠戾。
“兮兮在哪儿?!”殷翡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径直冲上二楼一掌排开书房的门冲贺行云吼道。
郁成舒揉揉眉心,这个人……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兮兮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你在电话里又是什么意思?”殷翡喘着粗气道:“什么又叫她死了?!”
郁成舒头疼地看着他,“简单来说这是对外散布的一个假消息。”
“假消息?!”殷翡脑子还有些混沌,一听到贺兮中枪的消息,他着急忙慌就回来了,根本没听清楚郁成舒在说什么。
“殷翡,怎么回事?”贺行云突然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殷翡不明就以地看着他。
“毒品。”贺行云道:“尼松·汶莱传来的消息,只巴黎输入的毒品就翻了三倍。”
殷翡脸色一沉,扯扯领口做到一边,瞥见还有冷茶,端起来灌了一口,一个激灵过后,人也冷静不少,他道:“有人在往法国大量输入毒品,美洲的几个贩毒头子关系也紧张起来,原本殷严手下的势力也猖獗起来。”
“收拾不下来?”贺行云冷睨着他,口气不善,“你就这点本事?”
“法国这么大的地方,要快速收服那些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何况没有找到始作俑者,贩卖毒品的人杀多少有多少!”殷翡抬眼对上他的眼睛,也不相让。
“那就有多少杀多少!”贺行云声音寒冷刺骨,“不能从源头找起就从下游往上追,下面杀的干干净净,我倒想看看那个始作俑者还有没有本事把毒品送进来!”
郁成舒和殷翡同时皱了皱眉:做到即便有货也没人敢拿的地步?!
“狮子即使是睡着了也还是狮子,容不得那些渣滓骑上头来!”贺行云唇边绽出一朵冷笑,“没有暴力不能制止的事!”
殷翡被他这模样骇住,半晌才道:“你真的是……疯了!”
贺行云转眸看着他,“不敢吗?”
殷翡嗤笑一声,“有什么不敢,你来多少我就敢接多少!”
郁成舒在旁边忍不住摇头,这两个人骨子里都是疯子!
贺行云从桌上拾起一个u盘抛给殷翡,“必要的时候,法国政府也可以利用。”
殷翡邪邪一笑,握了握手里的东西,道:“瞧好吧!”
郁成舒看着转身一趟子又跑走的人,顿时有些无语,他到这里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定了定心神,他问道:“需要把兮兮转移走吗?”
贺行云想了想道:“不用了,有我在这里陪他。”
郁成舒点头。
贺行云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商砺寒小小的身子正蹲在床边念念有词,他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商砺寒抬起头望着他,小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书上说这是古印度人的祈祷方式。”
贺行云心底一软,摸摸他的头道:“尽人事却不能听天命,因为天命不会自改。”
商砺寒顿了两秒,站起来看向贺兮,“妈妈什么时候才会醒?”
“最迟明天。”贺行云说道。
“我不喜欢巴黎。”商砺寒目光停留在贺兮脸上,脑海里想着她笑的时候,“我在巴黎只有爹地,但是他死了,后来我有了妈妈,她也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