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有几位衙门里的官员偷摸来了楚府。因着楚慕怀病重,楚婉又是女眷不便见客,所以那几位就由伤心过度的楚父招待。
楚父是在刘伯的搀扶下过去的,不过短短几日不见,楚父两鬓就生了斑白,极符合一位爱子病重,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老者形象。
那几位官员皆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起身拱手行礼。
楚父看了他们一眼,叹息着让他们落座,“犬子的事劳烦诸位大人跑这一趟了。”
“不妨事不妨事。”
“楚大人客气了。”
几人连声客气回话。
楚父坐了下来,喝了半盏茶,抬眸看向那几个明显有话要说的官员,“可是慕怀那案子有什么眉目了?”
楚慕怀在京郊遇刺,当今圣上多疑,怀疑这当中还牵扯进了徐家,便命京师的衙门好生调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楚父这般一问,那几人不约而同地为难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楚父搁下茶盏,盯着几人。
到底是在战场厮杀出来的人,神情如同淬了寒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最终还是有人硬着头皮说了,“我等在调查刺客尸首的时候,从他身上找到了这个。”
说着,就将一枚乌黑的令牌奉上。
楚父抬眼接过,对着光线打量了一眼,当下就惊讶异常地站起身,“这不是宫家子弟的牌子吗?怎么会在那些刺客身上?”
“难道说是宫家要害我的慕怀。”楚父一脸的不敢置信,握着那枚牌子的手在微微发颤,“怎会如此?慕怀虽说往日不成器了些,可与宫家是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宫家为何要害他!”
楚父字字泣血,说的极为痛心,连带着一旁伺候的刘伯都忍不住低头哽咽了一两声。
几名办案的官员互相对视一眼,心底有了计较。
既然私底下并无冤屈,那恐怕就是冲着徐家的事情去了。毕竟徐家和林太傅可是姻亲,而宫家和林太傅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多少次都险些在朝堂上闹将起来。
不过如今他们要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宫家的这枚令牌。
“楚大人万不可太过伤心,免得伤了身子。”这时有人上来劝了一句。
楚父也略略止了,慢慢平静下来,攥着令牌看向他们,“今日多谢诸位大人告知,待明日早朝我定会亲自向宫家讨个公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