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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1页)

理查德没有回答。当看到一申数字又出现在屏幕上时,他低声地抱怨道:&ldo;真该死。&rdo;

&ldo;怎么啦?&rdo;尼柯尔问。

&ldo;这里有问题。&rdo;理查德说,&ldo;导航系统预置的有效载荷太低了……如果我们改变数据的话,可能无法重组导航数据。为了防止在路上发生问题,可能得花几个小时来重新设置。&rdo;

&ldo;但你说过,燃料足够我们用。&rdo;

&ldo;燃料,是的,够了。但是,导航数据却是以不到100千克的重量来计算的,这刚好是奥图尔的体重加上他的补给。&rdo;

尼柯尔从理查德的眉头上看到了他的焦虑。&ldo;如果不出故障的话,我们会没事的。但这小艇可是从来没有在这种条件下用过。&rdo;他说。

通过前窗,他们看见奥图尔将军穿过货舱朝这里走来。他手里拿着个小东西,一看,原来是&ldo;tb&rdo;,理查德的小机器人。

&ldo;我差点忘了给你。&rdo;在理查德的连声道谢以后,奥图尔这才说道。沃克菲尔宇航员像个孩子似的满脸欢喜地迎了上去。

&ldo;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它们了哩!&rdo;理查德兴奋地叫道。&ldo;在科学舱离开前,我经过你的房间,塔布里正在整理你的东西,他要我保存这个特别的小机器人,以便……&rdo;

&ldo;谢谢,谢谢你,伽洛斯。&rdo;理查德说,&ldo;它对我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迈克尔。&rdo;他的眼里闪动着光芒。他打开了&ldo;tb&rdo;的电源:&ldo;你知道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吗?&rdo;

&ldo;如果我记得对的话,这是凯思琳特别喜欢的。我想第一行是这样的:&lso;从我身上,你可见岁月沧桑……&rso;&rdo;

&ldo;从我身上,你可见岁月沦桑,

仿佛树叶已经枯黄、奴零,

寒风中,瑟瑟颤动的枝头上,

挂几片败叶,多几缕惆怅。

在叹息着往日辉煌的残垣废墟上,

几只黄鹂又在歌唱。

在我身上,你可见无情的黄昏,

映照西边落日的残光……&rdo;

&ldo;tb&rdo;发出柔和的女声,让尼柯尔和奥图尔都惊讶不已。这些美丽的诗句深深地感动了奥图尔,他不禁泪如泉涌。尼柯尔伤感地、紧紧地握住了奥图尔的手。

&ldo;你没有告诉迈克尔,你发现小艇的导航系统有问题。&rdo;尼柯尔说。她和理查德并排躺在军事舱的一个小卧舱里。

&ldo;没有。&rdo;理查德平静地回答道,&ldo;他相信我们会平安回去,我不想让他担心。&rdo;

尼柯尔伸手接触到理查德的身体。&ldo;我们可以呆在这儿,亲爱的……这样,至少迈克尔可以获救。&rdo;

他翻过身来,面对着她。在黑暗中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正注视着她。他说:&ldo;我考虑过这事,可他决不会接受的……我甚至想让你单独驾小艇回去。你愿意吗?&rdo;

&ldo;不。&rdo;尼柯尔想了想,回答道,&ldo;我不愿意,我要跟你一块走,除非……&rdo;

&ldo;除非什么?&rdo;

&ldo;除非真的成功率很低。如果我们之中只有一人能获救,两人生存的可能性压根儿没有,那就毫无意义……&rdo;

&ldo;我无法给你一个精确的估计。&rdo;理查德说,&ldo;但我想,这并没什么大的区别。我对小艇的知识也许可以抵消那些多出来的重量。两个选择相比较,乘小艇走还是比呆在这里要好。&rdo;

&ldo;你绝对肯定导弹已经发射了,是吗?&rdo;

&ldo;是的,肯定。其它事都已不重要了。我敢打赌,从拉玛掉头朝地球飞的时候起,一个防止偶然情况发生的计划就已经开始准备了。&rdo;

他们沉默了。尼柯尔使劲闭住眼,但睡不着。他们曾决定休息6个小时,以便保存精力,应付即将到来的艰苦航程。然而,尼柯尔的大脑无法宁静,不断出现奥图尔将军被核爆炸的火球吞没的情景。

&ldo;他是个很出色的人。&rdo;尼柯尔轻声说道,她不知理查德是否还醒着。

&ldo;是的,他是个很出色的人。&rdo;理查德也轻声说道,&ldo;我很羡慕他内心的力量。我不敢想像,自己会像他一样如此欣然地为他人放弃自己的生命。&rdo;停了片刻,他又说,&ldo;我想,这是因为他有坚定的信仰。他并不把死亡当成生命的完结,而是新的开端。&rdo;

尼柯尔心里思忖:&ldo;我也很仰慕他。我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女儿,也许还有理查德和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但在奥图尔的心里,可能每一个人都是他大家庭里的一员。&rdo;

这时理查德的内心也很不平静,他没有坚持让尼柯尔独自一人走,这是不是自私呢?他真的能肯定他的驾驶技术能够弥补多出来的负重吗?他试图撇开这些问题转而思考其它的事。

静了一会儿,尼柯尔又柔声说:&ldo;你还没有更多地谈谈这孩子的事呢。&rdo;

&ldo;我还一直没有时间来关注他或是她将来会怎么样呢。&rdo;理查德回答道,&ldo;我想我有些迟钝……你知道,我非常快活,我只是想等我们都得救了以后,再来严肃地思考怎样做一个父亲。&rdo;他转过身来,给了尼柯尔一个吻,&ldo;现在,亲爱的,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太冷酷无情,我得努力睡觉了。在我们获救之前,一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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