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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茨冈负责人闻声赶来，命小胖子关小些音量。苏艾踸踔上床，仍不能入睡，&lso;扑腾&rso;从床上跳下，出得狱室，望见巷道里，俄罗斯青年正与一个匈牙利青年下棋，端根方凳，坐在旁边观战。俄罗斯青年连输两局，苏艾道：&ldo;我，可以吗?&rdo;俄罗斯青年道：&ldo;咖啡?&rdo;苏艾道：&ldo;没有。&rdo;俄罗斯青年又道：&ldo;没咖啡，不可以。&rdo;苏艾骂道：&ldo;婆娘!&rdo;俄罗斯青年笑道：&ldo;我无所谓。&rdo;匈牙利青年也大笑。

苏艾去到电视房，坐在最后一排。罗蛙电台正在播放，一个白种胖女人与一个小瘦黑人在森林里拥抱一块尖叫，没什么故事情节。苏艾看了十几分钟，骂道：&ldo;垃圾!&rdo;出了电视房，又去观看下棋。

不久，苏艾呵欠连天，问匈牙利人时间，匈牙利人伸出腕表，时针已过凌晨两点，端起方凳回屋，音乐已停，上床睡觉。

次日，一位不知国籍的小个子男人跑来苏艾床下，仰头问道：&ldo;你热爱捷克共和国吗?&rdo;苏艾笑道：&ldo;喜欢。&rdo;那男子吼道：&ldo;你为什么不热爱捷克共和国?&rdo;苏艾正色道：&ldo;捷克人爱捷克，中国人爱中国。&rdo;俯瞰那男子仍怒气冲天，苏艾扭头读自己手中的杂志，懒得理他，想：&ldo;你敢我不成?&rdo;

没料到小个子抓着床头扶手，一趯而上，身轻如燕。苏艾心迟眼钝，被小个子压在身下，一阵乱插。虽隔着两条裤子，苏艾仍能感到那男子私物硬挺，恶心要死，想反抗，全身没一点力气，只好任人宰割。

五、六分钟后，苏艾感到手脚恢复了力劲，怒火中烧，张大嘴，一口咬住那男子左耳。那男子一声尖叫，翻滚落地。狱室里七、八个男子，一哄而上，冲到苏艾床边，拖苏艾下床，拳足交加，打得苏艾抱头躲闪。声音笑道：&ldo;家鸡挨打团团转，野鸡挨打遍山飞。&rdo;

众人散去，苏艾伈伈，重新踔腾上床睡觉。声音道：&ldo;像你这种蹩脚货中国人来捷克干什么?&rdo;苏艾思维道：&ldo;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干吗妄自菲薄?&rdo;浑身感到阵阵刺痛。声音又道：&ldo;我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才对。&rdo;苏艾思维骂道：&ldo;又要喊我唱花脸，又要嫌我喉咙粗。&rdo;

不一会，进来几位茨冈青年，一位拨弄吉他，琴声琤琤，其余拍膝跺脚，唱起了茨冈民歌。苏艾有时舒心无比，有时心烦意躁，跳下床，迳直去了电视房，心中叽噜道：&ldo;惹不起，躲得起。&rdo;

日居月诸，不知又过了几日。晚上，苏艾双手反抱脑袋，望着天花板出神，有人用指头戳了苏艾一下，苏艾侧身，是一位大鼻子男人。大鼻子邀请苏艾去他217狱室。两人下棋，中年茨冈人送来两杯咖啡，又请苏艾抽烟。苏艾棋艺进步神速，没到一个小时，便将死大鼻子三次。大鼻子道：&ldo;明天。&rdo;苏艾点头，出室去电视房看足球世界杯。

翌日，狱室里来了位新囚，是茨冈人。男子身材仡仡，相貌堂堂，逸群出众。苏艾很有好感。那男子也对苏艾客客气气，请苏艾抽烟，喝咖啡，吃德国肠。

午餐，苏艾又遇昨晚那小个子。小个子左耳朵贴着胶布，对苏艾挤眉弄眼，还不停飞吻，怪声怪气叫道：&ldo;我爱你!&rdo;苏艾想起便欲呕吐。

午后，茨冈负责人送来国内家人的信。父亲讲，叫苏艾热爱和平，爱惜生命。苏艾揆情度理，想：&ldo;唉，自己没做错啥事，父亲干吗批评自己。&rdo;心里好大不服，又看侄子的信。侄子讲，他家有条小狗叫虎仔，听到鞭炮声，便吓得屁滚尿流，躲进床底，怎么叫不出来。

晚间，苏艾又和大鼻子杀了三局，两胜一负。享受了一杯咖啡，两只香烟，高高兴兴去电视房。

苏艾回狱室，地板上、墙上血渍斑斑，吓了一跳，忙道：&ldo;出了什么事?&rdo;小胖子茨冈人指着刚来新囚的床铺，做了个抹颈的动作。苏艾又道：&ldo;人，哪里?&rdo;小胖子茨冈人道：&ldo;医生。&rdo;苏艾放下心来，提桶去卫生间放满水，将血糊糊的地板和墙壁擦洗干净。

声音道：&ldo;你知道茨冈人为什么寻短见?&rdo;苏艾思维道：&ldo;有屁快放。&rdo;声音又道：&ldo;那茨冈人原是匈牙利道上的人，杀了人，逃到捷克躲藏。捷克政府没把他遣送回国，对他有极大的恩泽，可那茨冈人恩将仇报，帮匈牙利道上的人在捷克偷窃高新技术，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rdo;苏艾心中&lso;哦&rso;一声，想：&ldo;原来是超声波摇昏他自杀，怪不得!&rdo;

声音又道：&ldo;你和那茨冈人属于同类，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杀鸡吓猴。&rdo;苏艾思维反驳道：&ldo;血口喷人，我来布拉格规规矩矩做小生意，从来没干过对不起捷克共和国和捷克人民的事。&rdo;声音又道：&ldo;要是你和茨冈人一样，哪能活到今日。&rdo;苏艾思维道：&ldo;阿弥陀佛。&rdo;良久，声音又道：&ldo;你们中国小说《水浒》中有位宋江，你要是有他一半心思便好了。&rdo;苏艾想：&ldo;宋江关我屁事。&rdo;声音又叹道：&ldo;你若是没有杀妻求将之心，永远也做不成功测试。&rdo;苏艾不答。

苏艾早晨醒来，望见欲自杀茨冈人坐在对面下铺上，颈部缠满绷带。苏艾问道：&ldo;没关系?&rdo;茨冈男子脸色惨白，苦笑道：&ldo;没关系。&rdo;吃早餐排队时，苏艾见茨冈男子被狱警带出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