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你说什么?!”果然,他抓住了她的肩头,声音里满满的,是难以置信。
金羽没有睁开眼睛,轻轻地再次说道,“他,孩子的爸爸,他说,打掉孩子,尽快!”
“你说,刚才那个人是云上杰?”
“对,是他,上杰,孩子的爸爸,他说,打掉孩子,尽快!”
江伯霍地站起身,“他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耳边,脚步声越走越远,带着浓烈的火药味,他,她的江伯,他说他要杀了他,她腹中孩子的爸爸,因为他说要她打掉孩子,尽快。
打掉孩子,尽快……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金羽轻轻抿起嘴唇,伴随着逐渐失去的意识,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第二天天亮,她没有醒来,到中午,她还没有醒来,到下午,依然还在熟睡。
她发烧了,高烧,因为怀着身孕所以不能打针抑或吃药,所以只能采取物理降温的办法,江伯坐在床头,一遍一遍地换着她额头的毛巾,眉头一直在深锁着。
门从外面推开,江山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样了?还没退烧吗?”
江伯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摇摇头,拿开金羽额头的毛巾伸手摸了摸,依然滚烫,已经一天了,怎么还没退烧?
“要不还是送医院吧,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万一……”
“我知道,可是这孩子……”江伯再次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去备车,去医院。”
就在江山即将要走出房间的时候,金羽缓缓睁开了眼睛,“江……伯……”
“羽儿你醒了!”江伯惊喜地叫道,江山也慌忙转过了身。
“江……”
“羽儿你想说什么?是不是饿了?江山,快去厨房把熬好的鸡汤给羽儿端过来,快点!”
金羽轻轻摇了摇头,裂开的嘴唇微微地张了张,虚弱地说了一个字,“水……”
“水,江山,快点,水!”
金羽说完,就再次合上了眼睛,浑身没有一点的劲儿,连眼皮都无力支撑。
“羽儿,别睡了,水马上就来,听话,别睡了。”
“江伯,水!”江山端着满满一杯温水进来。
“来,羽儿,水来了。”江伯扶起金羽,将水杯送到了她的嘴边。
金羽是渴极了,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却还没能将嗓子眼里的火浇灭,“水……”
“江山,快点,水!多弄点!”
足足地喝了四杯水,金羽这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的惨白,嘴唇上裂开的口子也被水填的满满的,江伯扶她靠坐在床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许是心里的作用,他感觉,没刚才那么烫了。
“感觉好些没有?”
金羽轻轻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江伯给你做。”
“皮蛋……粥……”
“皮蛋瘦肉粥?”
“嗯。”
“好,江山,照顾好羽儿,我去做粥。”江伯匆匆离开了,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回想着刚才他着急的样子,眼泪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
在她发高烧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而是她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