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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3页）

她向那特别的随从交待。像下达命令：

&ldo;小林，好好保卫皇上！&rdo;

他忠心耿直地应：

&ldo;是！&rdo;

傅仪上车去。他偷渡之前一天，陌生人送来的礼品，是水果筐子，里头竟发现两颗炸弹呢。离开天津，傅仪也就惊魂甫定。‐‐而那炸弹，谁知是哪方面的人给送去？说不定就是日本人，只为要他快点到东北去。

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字野骏吉来至芳子身畔，两个狼狈为jian的男女，相视一下：

&ldo;奇怪，皇后婉容并没有一起来！&rdo;

芳子又回到她从前的故地‐‐旅顺了。

当日的离愁别很早已淡忘。七岁之前，那是她童年；二十岁之后，那是她大婚。

旅顺不是家乡，只是寄寓。她小时候与兄弟姊妹们，三十多人呢，一起等待杏树开花。一起捉麻雀、摘小酸枣。一起学习汉文、日语、书法。……只一阵，她被送走了。再回来时，结婚，未几离婚。

命运的安排就是这样怪异。

她又住进大和旅馆。楼上封锁，是傅仪等几个人占用，在&ldo;登极&rdo;之前，相当于&ldo;软禁&rdo;。但日本人对他仍相当尊重。

豪华的旅馆，俗大的酒吧间，只得两个人，时钟指示着：三时。凌晨。

守卫们在大堂站岗。

宇野骏吉和川岛芳子彻夜未眠。他手绕在背后，踱着方步，她倚坐高椅上，思索一个问题。

关于婉容，这末代皇后。

宇野骏吉沉吟：

&ldo;任何一出戏，舞台上都很有男女主角。&rdo;

&ldo;建立满洲国，怎么能够用&lso;一出戏&rso;来作比喻。&rdo;

芳子觉得，戏会得闭幕，但复兴清宣，永垂不朽。

各怀克旅的两个人，还是要合作密谋大计的。

宇野岔开话题，回到皇后身上：

&ldo;你猜，皇后怎么没有一起来？&rdo;

&ldo;根据情报，&rdo;若干道，&ldo;是她不想来。&rdo;

&ldo;是皇后不想来？抑或皇上不想她来？&rdo;

沉醉于&ldo;重登九五之尊&rdo;迷梦中的博议，心中什么也没有，只有&ldo;复辟&rdo;两个字。在天津期间，任何人，军阀政客或者洋人，只要表示愿意为他活动，他是来者不拒，有钱便给钱，没现钱时便拿出宫中的珠宝、古董、字画作&ldo;赏赐&rdo;。

傅仪身边的皇后、妃、贵人，根本只是摆设。长期受着冷落，夫妻关系就是主奴关系。

淑妃文绣，忍受不了，提出离婚。皇后婉容，正白旗人，十七岁就进富了。&lso;&ldo;皇后&rdo;的身份，是不易会掉的礼教招牌。她心胸日渐狭隘，容不下其他女人，自己又不容于男人，迷信得疯疯癫癫的，苦闷之极。抽上了鸦片，癌根深，且传出&ldo;秽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