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莫向北打断:“别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他说着就环住我的肩膀强行带我往外走,想及刚才他的反应我没有抵抗,任由他带到了门边,顿停而道:“K,既然你这么能耐,相信找到合适的语调和声音厚度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莫向北环着我一路往外走,脸色沉黑,明显是动怒了。
我有点噤若寒蝉,等一直走到僻静处才软声而询:“怎么了?”以往我若这样软着语气和他说话,他即使有再大的脾气也不会发出来,可这回他却面色沉寒眸光凌厉地看着我:“一个几乎可以算是素昧平生的人,你却为了她差点搏上性命!苏苏,你到底将我置于何地?”
“我……”怔怔看着他,黑眸里除了怒意就是痛色,我无力反驳,因为这件事的起因或许不是由我而起,可却引发的后果几乎将我幻灭。
“从现在起不管她是生是死都跟你再没有关系!”莫向北径自下了决定,眉宇间夹藏了狠意。当时我并没意识到他这句话所代表的涵义,直到隔日一早他带着我和小芒果坐上汽车一路开上高速公路时才缓过神来。
由于昨天那事夜里他都不理我,可以算是自我跟他和好后第一次冷战。我有试图去攀谈解冰,但尝试几次他都选择漠然以对,所以早上小芒果打电话来跟我说早安时我就问她要不要过来这边,她自然应声说要。我以此为借口去找莫向北,他听后只轻飘了我一眼就换上外出衣服拿起车钥匙在门边换鞋。
既然是我提出的,肯定立即跟上去啊,不过笃定了他不可能会赶我。
上车后依然低气压,一路回到老公寓那边,我妈已经带着小芒果在楼下等,看到我们车停下来时也没察觉车内气压不对,还在询问莫向北早饭吃没吃。
诡异的是莫向北对着老妈时却微笑着唤“妈”,然后还称出来匆忙并没吃早饭,老妈把提在手上的袋子从车窗外递了进来。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老妈自己煮的茶叶蛋,以前在家时她就爱煮上一锅给我当早餐吃。
等老妈嘱咐了两句后莫向北才开车,他的车上在后座也按了儿童座椅,所以小芒果是坐在后座的。我看到她把那些仿真昆虫装在一个塑料袋里,上车后就低着头在那玩,这与我的初衷不相符,本身就想她来当催化剂,化解莫向北那犹存的怒意的。
于是我主动开腔询问:“小芒果,你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阿婆给我准备了牛奶和蛋饼。”
“好吃吗?有没有吃饱?Susan这里还有鸡蛋的,你要不要来一颗?”
“不要了,吃得很饱。那鸡蛋是阿婆留给你和Jacky的。”
我轻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又道:“可是Jacky在开车,暂时不能吃。”而某人听了我的话后完全无动于衷,跟没听到似的,正自发闷时小芒果突然在后边建议:“Jacky要开车,Susan你可以剥好了喂给他吃啊。”
一句话把我说得怔愣,并且脸感赧然,可过了半分钟后我却真的低头开始就着袋子剥起鸡蛋来。剥好一颗后朝他递过去一些询问:“吃吗?”
见他敛眸飘了一眼,我打算他如果还冷漠以对就再说两句软话,可没想下一刻他忽然低了头就着我的手在鸡蛋上咬了一口。
我的心头顿时一松,终于他的态度软化了。袋子里还有盒装的牛奶,我问他:“要喝一口牛奶吗?”他淡淡地回:“吃完鸡蛋再喝。”
等喂完他一颗我又没话找话了问:“还要吗?”他将问题反丢回来:“你说呢?”
于是我默默地又剥了一颗鸡蛋送到他的嘴边,在咬下时他的唇触到了我的手指,不至于说会产生什么触电的感觉,软软热热的。不知道是否我错觉,他后面每一口咬得都特别小,然后每一次都能擦过我的手指……如此这般,他一共吃了三颗鸡蛋才问我要牛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