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瓦卢瓦就抢先一步替他回答:“可以哦,像是维尔京先生这样强大的能力者,断肢重生当然不在话下。而且维尔京先生呢,深耕从大脑电信号中提取神经信号的科学,已经可以用缸中之脑复现能力者的场能,所以科尔黛斯小姐,我们只要给他留一个脑子就够了。”
“这样啊。。。。。。”
科尔黛斯抬起头,在维尔京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真的想要去掉他的手脚。
瓦卢瓦继续装腔作势:“咱家那位大人呢,之前在西斯帕尼奥的时候就有个想法。如果这些骑士不听话,那大可以只给他们留一个脑子。到时候我们呢,就捧着一个一个缸子上星宫,缸子里放他们的脑子。脑子没有长腿,更没有长嘴,是不是能省下不少烦心事呢?”
科尔黛斯深以为然,看着瓦卢瓦,又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不好,科尔黛斯小姐想要砍掉我的手脚。”瓦卢瓦双手抱胸。
“你若不是有这张嘴和这张脸,还是有些可爱的。”科尔黛斯说,“只剩下脑子的话,说不定我们能友好相处。”
“敬谢不敏,敬谢不敏!”瓦卢瓦再次化作飞花,消失于无形。
科尔黛斯重新看向牢笼之内,说:“所以两位,坚持要与神子谈。”
“你不过是虚张声势,四等的小丫头。”博希蒙德还是盛气凌人,“狐假虎威不会让我尊重你,我也不相信你有胆量对我动手动脚。”
科尔黛斯笑了一下,这让她冰霜般的面容更显凌厉。
“你知道吗,博希蒙德,你是对的。”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卡里斯马人独有的高傲,“如果没有人帮助,我当然不能与你平等对话。在你这种人眼里,无论是我,还是更多比我更弱小的人,都不过是虫豸草芥。你瞧不起我们,看不上我们,认为我们可以随意践踏,杀死。只要我们掌握不了比你更强大的力量,我们永远无法反抗。”
维尔京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但博希蒙德还是目中无人:“你知道就好。”
科尔黛斯拿起自己手中的纸张,说:“这上面,汇总了我们这边人的意见,如何处理你们两位的意见。有人认为你们是暂时的盟友,至少要留下性命。有人,像是我们这位神子,就认为至少要限制行动。还有人,像我这样的人,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很抱歉,虽然我只是四等,但大家在讨论和投票之后,没有否认我的意见。”
瓦赫兰从天而降,落在了科尔黛斯的身后。
她是货真价实的七等,尽管失去了几乎一半的身体,但依旧在不断精进。周培毅为她重塑的场能循环,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在冬日的艳阳下,瓦赫兰金属质地的面部皮肤反射着黑色的光泽,在米黄色的毛绒斗篷之下,她的假肢嘎吱作响,不断活动着关节。
和神子不一样,甚至与骑士王不一样,这是个真正残忍的能力者,这是经历了无数场杀戮,最终被驯服了暴戾本性的野兽。
博希蒙德有些害怕了。
“你们最大的依仗,是你们骑士团的身份,而不是实力。我们斯维尔德很小,这里能杀死你们的人,不少。”科尔黛斯冷冷地说,“在索美罗宫之变、拉提夏内乱之后,我们那位刀子嘴豆腐心的‘骑士王’,也多少改变了想法。你们确实是可以合作的对象,要对抗圣城,我们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
瓦赫兰释放场能领域,将维尔京和博希蒙德笼罩其中,然后一个挥手,大地就突出了一枚尖刺,将博希蒙德逼到牢笼边缘。
“好好享受吧,出言不逊的蠢货。”瓦赫兰拽住博希蒙德的脖颈,把一枚胶囊塞进他的口中,强迫他吞服。
博希蒙德吞下药,被甩开丢到地上,惊恐地看着瓦赫兰,又看向科尔黛斯,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基于神经介质的基因工程针对逆转录系统的靶向药。”科尔黛斯平静地说,“问问你身边那个人,他见过。”
博希蒙德看向维尔京,维尔京无奈地回答了他:“这药物,会让经历过基因改造的能力者,在使用场能的时候发生场能癫痫。”
“索美罗宫之变中,前代卡里斯马女皇彼得罗夫娜,使用这种药物想要镇压宫变,但她选错了敌人。”科尔黛斯说,“让我猜猜看,维尔京先生,卡里斯马大帝在开发这种药物时,你提供过助力。”
“我只是见过。”维尔京说。
科尔黛斯仰起头:“是吗,那还真是幸运。你很有可能出生在开拓时代刚刚结束的时代,也就是推广基因工程之前,这药可能对你无效。所以,针对你我们有别的手段。”
瓦赫兰从胸前掏出一张纸,躲着地面上想要将药物干呕出来的博希蒙德,向维尔京展示了一下上面的内容。
“这是。。。。。。。你们怎么会知道!是亚格,是亚格那个王八蛋!”维尔京嘶哑的声音,吼叫时就像是厉鬼的哭嚎。
“是,我们知道你执念的位置,维尔京。”科尔黛斯说,“我们卑鄙地掌握了你的执念,现在要用执念对你的性命进行威胁。看起来,你们两个都怕死,不是吗?如果不怕死,就不会这么执迷长生了。”
“你们,想要什么?星门之后。。。。。。。”
“我知道你们在星门之后还有用处,他也告诉了我。”科尔黛斯打断了他,“十二名骑士,四个需要补全的星宫,两个确定的名额。你和你的朋友,只有十分之二的可能性,对我们有用。他愿意赌,也接受等待下一次机会。但你们俩的性命,可只有一次。毁灭了你的执念,你可再也无法长生不死了,你保存着的执念,你的夙愿,让你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死亡的东西,你有胆量舍弃吗?”
维尔京看着科尔黛斯,看着这个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只不过是狗仗人势的四等,居然感受到了绝望。
“我输了,我们输了。”他承认道。
“好好在牢笼里待着,我们会定时送些饭菜来,不让你们真的冻死饿死。”科尔黛斯获得了胜利,“他不需要虚伪的忠诚,我们也不需要恶心的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