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道谢,桑菊又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看着她的笑容,陈永业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一想到能够离开医院这个鬼地方,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走吧。”
“好好好。”
陈永业挣扎着爬起来,桑菊把放在床头的拐杖拿给他。
“谢谢!”陈永业感激不已,这个桑医生虽然古古怪怪的,可是人还是挺好的。
走廊里灯光昏暗,四周一片寂静,仿若一个死城,没有任何活物。
陈永业走在桑菊后面,不安地四处张望,“桑医生,医院晚上都是这样安静的么?”
“医院嘛,不能吵着死去的灵魂。”桑菊轻飘飘地道。
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陈永业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本来想着和桑菊说说话驱散心头越来越浓的恐惧,可是桑菊的话让他更加恐惧,陈永业只好不说话了,不时地回头偷望。
长长的幽暗走廊尽头,似乎有无数的鬼魂正在张牙舞爪,亟待冲出来把人吞噬。
陈永业不敢再看,一边把头转回来,一边在心里咒骂:以后再也不踏进这鬼医院半步。
转了一半的脖子僵住了,他骇然地发现刚才还走在自己前面的桑菊不见了……
陈永业惊恐欲绝,把自己的背紧贴着墙壁,嘴唇发白,双手紧紧地握住拐杖。
“桑医生,桑医生……”
陈永业慌张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除此之外,没有一丝声响,似乎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一个医院,即使怎样安静,也不可能一点声息也没有的。
陈永业的腿软成了一团,几乎连站也站不稳。
他缓缓地转动着眼睛,向两边望去,两头的走廊似乎没有尽头,黑糊糊的一团,更诡异的是,这过道两边竟然没有门,陈永业清楚记得走廊两边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扇门的,可是现在那些门消失了,只有熏黑的墙壁。
陈永业用力揉着眼睛,我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
就在陈永业惊惶得心几乎跳出嗓眼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女人低低的哭泣声。
哭声越来越近,似乎是哭的人渐渐走近。
陈永业整个人都僵住了,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
静止的空气中突然扬起一股阴风,朝陈永业直扑而来。
脆弱的神经终于绷断,陈永业大叫着拄着拐杖发疯地往前跑。
好几次,他都摔倒了,每摔倒一次,他就感觉那股阴风离自己更近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恶臭随着阴风充斥着他的鼻端。
陈永业不敢停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继续向前跑。
陈永业赤着脚,拖鞋也跑不见了,他恐惧地感觉到一只枯瘦的手有好几次就要捉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倒,那种感觉很像昨晚那只骷髅手抚摸小腿时粘稠恶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