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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时在风无视刘老怪的嫌弃骑车继续往上走，拐过一个弯，碰上上次在湖边看到的那群鸭子。两个多月不见，鸭子的个头都长大了，但数量比上次少了不少。它们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中间，嘎嘎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叫唤，看到时在风骑着车突然出现在面前，全都停下脚步，停顿了一会赶紧往后退几步。

&ldo;人，有人。&rdo;&ldo;快看，来人了。&rdo;&ldo;哎呀，来人了，来人了。&rdo;&ldo;来人了，快躲开。&rdo;&ldo;有人骑着车来了，快走。&rdo;&ldo;哎呀。&rdo;&ldo;哎呦，看着点，撞到我了。&rdo;&ldo;慢点慢点。&rdo;&ldo;快退，有人!&rdo;&ldo;别说话。&rdo;&ldo;他来了，别说话。&rdo;&ldo;为什么不说话。&rdo;&ldo;刚刚说了别说话。&rdo;&ldo;还在说话。&rdo;&ldo;你在说话。&rdo;&ldo;你在说话。&rdo;

一番争论后，鸭子们安静了一小会，各各伸长脖子，偏着脑袋看时在风。

&ldo;他想干嘛?&rdo;&ldo;不知道，要不要跑?&rdo;&ldo;现在能说话了?&rdo;&ldo;能说话了，可以说话了，大家快说话。&rdo;&ldo;我们要干嘛?他要干嘛?&rdo;&ldo;是不是要赶紧逃走?&rdo;&ldo;要逃走，一定要逃走。&rdo;&ldo;怎么都不走了，赶紧跑吧，停下来干嘛?&rdo;&ldo;我们走吧?往哪里走?&rdo;&ldo;他还看着我们，你看着我们干嘛?&rdo;&ldo;看着我们干嘛?想干什么?&rdo;&ldo;他是谁?你是谁呀?&rdo;&ldo;不认识，没见过。&rdo;&ldo;我也没见过。&rdo;

在一片嘈杂声中，鸭婆走了出来。原来的小鸭子都长大了，鸭婆跟它们混在一块一下都分辨不出来。

&ldo;又是你?怎么又是你?&rdo;鸭婆偏着头看时在风。

时在风从自行车上下来，学鸭婆的语调说：&ldo;又是你们?怎么又是你们?&rdo;

&ldo;哎呀，妈妈，他会说话。&rdo;&ldo;说话了，他说话了。&rdo;&ldo;他在问我们，他竟然说话了。&rdo;&ldo;我怎么听得懂人说话了?&rdo;&ldo;妈妈，我也能听懂人说话了。&rdo;&ldo;哇，好厉害，我也听得懂。&rdo;&ldo;他说又是你，又是你们，是在跟我们说。&rdo;&ldo;他在问我们，怎么回答?妈妈，怎么办?&rdo;&ldo;怎么办，怎么办。&rdo;

&ldo;老鼠呢?你的老鼠?你的老鼠去哪了?现在我们都不怕，老鼠呢?&rdo;鸭婆看向时在风的周围，&ldo;嘎嘎，老鼠呢?老鼠不在，都不在。&rdo;

&ldo;老鼠!在哪里?老鼠在哪里?&rdo;&ldo;妈妈，哪里有老鼠?&rdo;&ldo;有老鼠吗，妈妈?真的有吗?&rdo;&ldo;妈妈说有老鼠，小心，要小心。&rdo;&ldo;老鼠，老鼠。&rdo;

鸭婆每说一句话都可以得到后面鸭子的一大片回应。

☆、陷入混乱

&ldo;怪人，怎么又碰上你了?&rdo;鸭婆问。

&ldo;我还想问你，这是我回家的路。&rdo;时在风说。

&ldo;这也是我们回家的路。&rdo;鸭婆回答。

&ldo;对啊，这是我们回家的路。&rdo;&ldo;就是我们回家的路，我记得。&rdo;&ldo;我也记得，就是这条路。&rdo;&ldo;回家!对呀，我们要回家了，天快黑了。&rdo;&ldo;对，这是我们回家的路，怎么办?&rdo;&ldo;怎么回家?妈妈，怎么回家?&rdo;&ldo;回家，回家，妈妈，得回家了。&rdo;&ldo;他说这也是他回家的路，为什么?&rdo;&ldo;他跟我们同一条路。&rdo;&ldo;同一条路那就是同一个家，他跟我们住在一起?&rdo;&ldo;他跟我们住在一起!怎么跟他住在一起?没见过他。&rdo;&ldo;妈妈，他跟我们住在一起?&rdo;&ldo;他是谁呀，在家里没见过他。&rdo;&ldo;是鸡吗?只有鸡跟我们住在一起。&rdo;&ldo;家里的鸡不长这个样子，人才长这个样子。&rdo;&ldo;可他说跟我们住在一起，那就是鸡。&rdo;&ldo;妈妈，鸡也有长这样的吗?&rdo;&ldo;他是鸡吗，妈妈?&rdo;

&ldo;你们能记得回家的路?&rdo;时在风无视鸭子们对他是不是鸡的讨论挖苦道。

鸭婆不服气地往前啪嗒几下鸭掌，说：&ldo;怎么不记得，当然记得了，我们鸭子很聪明的，不像鸡一样傻。&rdo;

&ldo;嘎嘎，鸡，鸡。&rdo;&ldo;傻子，鸡就是傻子。&rdo;&ldo;对呀，鸡特别笨。&rdo;&ldo;鸡好傻的。&rdo;

&ldo;我们只要走过一两遍就知道路了，而且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不像鸡，每天叽叽喳喳，吵得要死，大半夜就叫，还像个傻子，不知道回去的路，稍微走远一点就不知道回去，要人去找。不光不记得路，还在外面睡觉。在外面睡觉，多危险啊。还要人去找。你说它们傻不傻?鸡太傻了，太傻了，不知道回家，还要人去找。&rdo;鸭婆一连说了一大串，&ldo;你说鸡傻不傻?&rdo;

&ldo;太傻了，太傻了。&rdo;&ldo;好傻。&rdo;&ldo;傻，很傻。&rdo;&ldo;鸡太傻了。&rdo;那群鸭子替时在风回答。

&ldo;你们这是半斤八两。&rdo;时在风说。

&ldo;半斤八两?什么是半斤八两?&rdo;鸭婆问时在风。

时在风笑了笑说：&ldo;半斤八两的意思就是你们鸭子比鸡重，你们是八，鸡是半斤，半斤就是五，八比五大，所以你们比它们重。&rdo;

鸭婆自豪地仰起头说：&ldo;那当然了，我们当然比它们重，我们比它们大。&rdo;

&ldo;那一只应该比它们小吧?&rdo;时在风指着后面一只最小的鸭子说。那只鸭子的大小跟两个月前看到它们时的大小差不多，但毛色却老很多。&ldo;你是当外婆了还是又当妈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