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哥舒肩膀的狼头面具被他塞入胸口,“我先走了。”他对身后没全部露出来的狼王道。
露出真容的狼王收回手,对两旁的护卫道:“他是本王的人,以后可以随意出入营帐。"
“遵令!”
哥舒回到他的商队落脚的地方,先前在山谷营帐的矮个子,凑上来,“小王子,得手了吗?”
哥舒拿出狼头面具,展示般转了个圈,“把海市翻个底朝天,也要把格桑给我找出来!”
“是!”
格桑坐在海市的客栈里,这里是地下的屋子,四周都没有出口,只有一个向上的楼梯,她哼着歌,双手捧着下巴,她盯着床上平稳入睡的女子,脸上有得意,又有担忧。
格桑骗走了哥舒的亲妹妹,逼他答应娶她,不然他就要永远失去他的妹妹了。
她知道,哥舒最在乎家人,尤其是他母亲留下的妹妹。
即使这个妹妹跟他一点也不像,格桑嫌弃地看着晕迷中长着一张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脸的女子,眼中像是在看垃圾,仿佛她倾慕的男人有这样一个长得平凡的妹妹都是污点,会妨碍哥舒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等到收到哥舒的婚书,她就会杀了她,将她埋得远远的,不用再看到这张平凡到出现在哥舒面前就让格桑觉得厌烦的脸。
“客人,吃饭吗?”楼梯上面传来敲击的声音。
这突兀的打扰,让警惕的格桑皱起眉头,她像想到一个好点子,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颗毒药塞进床上昏迷中的女子嘴里,才拍拍手,走上楼梯。
从挡住楼梯在盖子露出上半身,格桑就被绑了上来,她脸上有丝惊慌闪过,但很快在看到哥舒的时候,变成了暗含恶意的微笑,可这微笑也只停留在看到哥舒领间露出的痕迹,马上变为恶鬼的狰狞。
“是谁比我先一步得到了你!”格桑质问尖叫出声,让她像一个疯子,一个为心爱的玩具被抢走的人爆发的愤怒。
哥舒没有理她,“下去看看。”
手下从下面背上来哥舒的妹妹,哥舒看到昏迷的女子,“快找个游医过来!”
格桑再见到哥舒,哥舒的脸色更冷了,她得意,以为哥舒知道了她给妹妹下了毒,刚想开口,哥舒只是皱眉,拔出腰间的弯刀抹过格桑的脖子。
一抹月光从天上飘到屋子里,带走了草原最美的花。
哥舒走出关着格桑的屋子,他的心情差极了,埋头走向山谷根处的营帐,像是无意识被蛊惑的孤魂。
游医说妹妹中毒,便不知道毒性如何,需要从她的身体各处取血观察,关心妹妹的哥舒坐在妹妹身边,见游医解开她的衣服,看至胸口空无一物的皮肤,哥舒突然站起身,游医好奇道:“有什么问题吗?”
哥舒道,“你继续吧。”
哥舒望向空处的眼睛迷茫,疑惑,震惊,最后转为冷色,他离开了这里,去见了格桑。
原来对格桑绑架妹妹的愤怒,突然被浇了一盆凉水,他或许该感谢格桑,如果不是她,哥舒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房间里中毒的女子不是他母亲生下的孩子。
哥舒母亲说过,流淌同样血的亲人,胸口会有特殊的胎迹显露出来,那是神山护佑他们的证明,他们是神山一脉,男子身上会有海东青,女子身上有雪莲花盛开。
守在营帐前的大汉见哥舒走来,默契地没有出声。
狼王没在前厅,他听见有人进来,抬眼望向微动的帘子,看到哥舒,“闹出这么大动静,就回来了?”
哥舒海市在寻人,这消息都传到他的耳朵,人没找到?
哥舒一件件脱下衣服,露出胸口占满了胸膛的海东青,狼王不解他意,但欣赏的目光落在盘旋在哥舒身上的神鸟,“本王的海东青,快过来。”
哥舒走近狼王,狼王抚摸海东青的羽翼,“神山的血脉,赋予你美丽的肉身。”
哥舒握紧狼王的手,“你知道神山?”
狼王抽出哥舒握紧的手,大方扯开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背过身给哥舒看他的背后,一只巨狼横亘在他的背脊上,静静凝视哥舒。
哥舒指尖忍不住摸上狼头的眼睛,狼王道:“别乱动。”
哥舒道:“狼王也是神山的血脉。”
狼王不管手臂上的衣服,和人赤裸相对,“那是血流向的地方。”
狼王带哥舒回了中央草原,哥舒没有再回他父亲的部落,他有许多哥哥,在他长大显露出威胁的羽翼,就开始远离父系亲人的身边。
哥舒和狼王游荡在中央草原和海市之间,打发草原上无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