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浅一曲结束,刚要开口,便看见安冉站了起来,她眸色暗了暗,仍想要抢占先机,却见安冉神色自若地走下来,说要为皇后娘娘献上礼物。
她起先是大惊,随即想到,这个小瘦猴哪懂什么琴棋书画。方才见他们两人走过来,也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她这蠢妹妹定是要“献丑”了。
这么想着,她便放下心来,还上前帮腔,将安冉捧得高高的,巴不得她待会儿摔下来一跤摔死。
她用力地扣着手绢上绣着的一朵梅花,恶狠狠地想,最好出丑到卫堇苏要休了她,等她回了家,哪还有她的翻身之日?
“你想为本宫献什么礼?”
皇后的声音听起来威严又不是温和,她抬头看了一眼,不像是对她有很大意见的样子。
“一幅画,还需皇后娘娘配合。”
皇后和皇帝两人对视一眼,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你可知若画不好会怎么样?”皇帝面色不好,想来还对安浅浅差点被她掉包的事耿耿于怀。
“臣妾愿受罚。”她恭敬地跪在地上,得到了皇帝的首肯,才起身开始作画。
安浅浅在一旁看着,内心嗤笑安冉的蠢笨,本来就样样不会了,哪怕是唱个歌,都好过费时费力地为皇后作画。这一不留神,可不是受不受罚能解决的,这是要掉脑袋的。
也好,就让这个蠢蛋自找罪受吧。
没有她在千岁府,卫堇苏就没了在当中牵制安家的必要。皇帝看见她也不会有个疙瘩,她的父母亲在朝上也更好做事。
前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家突然备查,说什么巡按在江南办案时跟一个什么楼有牵扯。本来她爹都快要升职了,被卫堇苏从中一搅和,又泡了汤。她娘告诉她这一定是安冉从中作梗,这次的宴会正好是她可以为受冤的爹爹出气的机会。
安冉她自己往火坑里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半刻钟过去了,安冉还在画。
卫堇苏其实有些惊讶于她的主动,明明刚才还紧张到腿都在抖,手心也全是汗,现在端坐在下面专心致志地作画。
就像那天他教她握笔写字时一样,尽管她总是握不好笔让他有些不耐烦,但她的认真和专注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他原本以为她与宫里的女人没什么两样,都要一个劲地扒着唯一的男人,来凸显自己的魅力,唱唱歌跳跳舞,鲜少有几个读书,更别提像个学生一样愿意坐在桌前练字的。
一坐还坐了一整夜,而第二天她的字,虽说不上优秀,却也可以说是中上了,而她的画,跟他所知的画法好像不太一样,但能看出形体很不错,只是笔头不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