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鹃儿先出去,她还没忘他禁足的命令。
那个县城离这里不远,她想,还有三天,他就要回来了。
她眼睛瞪得很大,可是眼泪一滴都没落,甚至她恶狠狠地想,要是他伤得重了,像影视剧那样重伤不醒,她就不管他的命令了,她就要出来气他,就要去找孟无安气他。
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了,她在房间里熬了三天,终于忍不下去了。
她要站在千岁府的大门口,亲眼见到他的伤,好好嘲笑一番他的落魄,让他知道禁足她的后果。
因为理论上她的禁足仍没有结束,所以房门是锁上的,她打不开,只好重新做起老本行。
三下两下爬上窗户,翻窗出去,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下人。还好今天是卫堇苏回来的日子,全府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迎接千岁的事情上,没有人注意从禁足开始就一直乖乖待在房间里的夫人。
在府里东躲西藏了一路,快到正午,她才终于在门口躲好。
不一会儿,卫堇苏自己一些贴身的仆人和她的贴身丫鬟都已站在门口待命。
半晌,马车来了。
她在下人们的惊呼声中走到最前面。
卫堇苏是被扶着下来的,见到她的一瞬间看起来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模样。
“我还没让你出来。”
这便是时隔一个月他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上下打量他,面色有些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声音也有些飘,腿不像是伤了的样子,还走得动路,那她就勉为其难不去找孟无安了。
她走过去,抱住了他的左臂。
“我扶你。”
卫堇苏愣了一瞬,僵硬地被她扶着回到了房间。
他也没真想禁足她三个月,那天是在气头上,加上自宴会那天之后皇帝就一直在找他的茬,想了想,他还是索性禁足她,只要她不参与,他就能保麻烦不落在她头上。
但他也是真没想到,安冉现在胆子大到光明正大地违抗他的命令,还理直气壮地站在他面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且……他侧头看了眼正在给他倒水的安冉。
她看起来好像还有点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的禁足……”
“快喝。”她将碗伸到卫堇苏面前。
她嫌杯子太小,便用碗盛了水。
看着面前的碗和安冉一反常态的神色,他错愕地接过了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是……在跟他闹脾气?
因为刚才的错愕,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接碗,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皱紧了眉。可安冉还看着,他坐在床上,她站在他面前,形成了一个高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