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那年轻屠夫悄咪咪地凑近他们身边,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这的黑双妇若是销往别城别镇,你们知道要卖多少钱不?”说着伸出了五个手指摆在赵独善和岑炘的面前,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嘴巴一闭。
“你们可别小觑这黑双妇,在自然环境中它们的天敌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我们这的屠夫每次进入那关有大型的猛兽圈时,都会把身上事先藏好的黑双妇给放出来,那群野兽立马就变得乖巧安静,不会朝人大吼大叫主动攻击。”
从无到有的兴趣就这么被年轻屠夫激发出来了,赵独善和岑炘真心觉得关于黑双妇的本质他们还是了解的过于片面和肤浅。
既然黑双妇本身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莫非是自家宗门食用了蛇肉的弟子?
年轻屠夫也是个自来熟的话痨,年轻人总是越聊越起劲,他取下了挂在铁钩上的半截肉块,直言要送给他们尝尝黑双妇身上最美味最鲜嫩的部分。
“不用不用谢谢。”两人异口同声的礼貌拒绝。
从屠宰场出来后,家家户户都燃起了袅袅炊烟,吃食的诱香代替了屠宰场的血腥,眼看天色即将浑浊,赵独善也顾不得平常的雅诲忙拽起岑炘的衣袖就往芦苇荡跑。
谁知岑炘反手一握,与他掌心温热相贴。
“嗯???”赵独善不敢去看两人亲密无间的手掌,从未有过如此暧昧放肆的感官挑战,这还只是牵手第一步就叫他心神大乱,往后……往后岂不是天天都要躲着避着师弟才能安闲自得。
好热……感觉手心都渗出了黏腻的细汗……
偏偏岑炘是个你给他笑脸他能给你蹬鼻子上脸的主,指尖微微屈挠了下师兄的掌心不说,竟得寸进尺还想与他十指相扣。
“岑炘,在外头注意自己的行为!”
赵独善怕他在人多眼杂的外面对事不知轻重,佯怒假斥下奋力甩开了师弟合握的那只不老实的手,雀跃的心情比谁都要来的面红耳赤。
惹毛的师兄果然不好哄,任凭岑炘在身后紧追不舍安慰道歉好话说尽他就是不吃这套。
师兄弟关系不能逾越推翻,赵独善从未想过有天他会和岑炘互相爱慕,他不排斥不厌恶师弟对他的肌肤之亲,这说明岑炘对他也是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脸红耳根红的某人如闷葫芦般只顾往前走,却不知前往芦苇荡的既定路线被他在思绪凌乱时给搞错了。
“岑……”中断方向感的赵独善正想开口求助自己的师弟带路,却发觉自己的脚步和旁边的风景一直都委困在原地。
摊上事了……
蔓延的神识在此刻失去了定位搜查作用,芦水镇果然不如表面那般岁月静好,也不知道岑炘现在怎么样了?危不危险,紧不紧张?
恍惚中,匿沉的意识干扰了他敏捷的辨知能力,在身形失去平稳正直后,胡抓乱抹的右手被另外一只手攥进怀里,他极力去瞧攥他的人是谁,然而续涩的眼皮盖住了长远的视线。
明明没有这么倦累的,身体怎么会不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