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心猛地加快跳动的速度,转过身就撞进了魏邵愈发深邃的眼中,她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须臾,她莞尔一笑,长松一口气道:“你说得对,我所忧心的事还未发生,想那么多也只是给自己添堵,起不到实际作用,不如及时行乐。”
说完,她脸上重新焕发光彩,兴奋道:
“我去柴房看看他们的进度,你把桌子拉到院子里,咱们今日要好好庆祝一下。”
魏邵看着她跳脱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然而,当赵枝枝嘴里哼着小调走到柴房门口,往里一看,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她所脑补的美食大餐忽然间就变成了泡沫,迎风消失了。
现实情况是好好的一个柴房被赵家父兄搞得跟个战场一样,米面撒得到处都是,锅碗瓢盆随地放,赵枝枝想走进去都没落脚的空。
她深吸一口气,本想克制一下逐渐暴躁的心情,结果,一股子无比怪异的味道直接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那滋味,简直不要太酸爽。
这一刻,赵枝枝觉得自己两辈子的好脾气都要耗光了。
她转身走出柴房,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而后带着英勇就义的心态大步走回柴房。
终于,赵枝枝看到了赵家父兄的杰作。
一盘黑不溜秋的菜,看着像煤炭,还有一盘绿油油,黏糊糊的面?
赵枝枝眼皮子抽了又抽,实在是认不出来它是个什么东西。
赵家父兄四人还在专心做手头上的事情,压根就没意识到赵枝枝已经来了柴房。
赵老爹正在用刀剁什么东西,那阵仗大的,怪不得他们听不到有人来柴房。
赵枝枝直接来到赵家三兄弟身后,这不看一点事没有,一看她整个人就炸了。
魏邵正在院子里调整桌椅的方向,柴房的位置就爆发出了赵枝枝的吼声:
“你们几个,全都给我出去。”
魏邵愣了愣,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边赵家父兄就垂头丧气地从柴房中走了出来。
魏邵看到他们灰头土脸的样子,又惊了一瞬,末了,再把赵枝枝方才的吼声与他们现在的模样联系起来,他当即转身,暗自调整自己的情绪。
可不能在赵家父兄面前笑出声,不然这几个人又得吆喝着和他来一场切磋。
倒不是怕了他们,但他们毕竟是赵枝枝的家人,这就代表魏邵无法放开手同他们切磋。
要把持一个适中的度,实在是难呐!
赵枝枝把赵家父兄赶出去后就留下来收拾柴房。
她头疼地扫了一圈,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而后,她把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把柴房简单收拾了一遍,虽然没有一开始干净,但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
反正待会还要做饭,等吃完饭之后再彻底收拾一遍吧。
指望他们肯定是不行了,赵枝枝开始在厨房里寻找有用的食材。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月亮若隐若现,还不太明朗,她必须尽快做好这顿饭。
加上她,一共是六个人,那就表示最少要做八道菜。
赵枝枝瞅了眼被赵家三兄弟拔完毛,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肥鸭子。
决定先煲个鸭子汤,正好也给他们几个人补一补。
赵枝枝有些嫌弃地把鸭子提了起来,用刀又仔仔细细把它身上剩下的毛给刮得一干二净。
接着,她把鸭子按在桌子上,嘴里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鸭子兄弟你莫怪我杀你,今年你只是凡间的一道菜,如今去了,明年说不定能投个好胎。”
说罢,她一刀落下,鸭脖子也跟着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