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隶属于朝廷,如果一直在教坊司还好,毕竟教坊司接待的都是些体面人物。
但去了扬州的教坊司,大家心知肚明,下一步就会被卖到各大民间青楼。
民间青楼可不把官妓当人,她们多半是要沦为娼妓,任凭男人糟践的。
“差人,您累不?要不我下车走走?”
大夫人见陈和平一路弯腰驼背地拖车走,有些不忍。
她是戴罪之人,却让官差受累,没有这个道理。
加之在牢中简短对话,大夫人知道这位官爷身不由己,只为朝廷的任务办事。
陈和平的确心生愧疚,希望对这些女眷好些能让自己的内心没那么重的负罪感。
他一边拖车,一边摇头:“萧夫人,不要紧的,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儿累算得了什么?”
尽管这么说,萧夫人还是下了车。
三两步走到陈和平身前,跟他并肩走着。
“昨夜接道陆大人的任务,我便一直在想,如果我把各位都放了如何?”
陈和平突然说了一句。
大夫人一愣,有些吃惊。
陈和平又说:“我想了一夜,还是做不到。因为在京城里有我的妻儿,父母,我若成了通缉犯,会连累家人的。”
大夫人点点头,没有回应。
然后两人并肩走了许久,陈和平的额上渐渐有了细汗,气息也变得粗重了许多。
“要不要停下歇歇?”
陈和平摇摇头:“不必。”
“我有些累了,走不动了。”大夫人故意这么说。
陈和平一看,犹豫了一下,终于停了下来。
大夫人很好奇,为什么连个马车都没有?
至少得有一匹马吧?
来的时候七个人七匹马,威风凛凛的,怎么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有马了?
押送家丁的六人也是,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各位姑娘都下来休息,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不必客气。”
“官爷,能不能放了我们?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呀。”
“是呀,求求官爷了。”
几个丫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得稀里哗啦。
陈和平心里沉甸甸地,不敢看这些姑娘,丢过去一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