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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群淡淡一笑,好牛叉的孙婆婆。自己蒙着脸她居然也能认得出来!
其实,孙婆婆六十多岁年纪,除了每隔一段时日下山采购之外见过的不相干的人之外,真正熟悉的,屈指可数,她和张超群相处三个多月,日夕相见,怎会认不出?
张超群担心她说出自己名字,急忙也迎了上前,哪知道孙婆婆虽然年迈,可是一点儿也不糊涂,见了蒙面,更知道他是全真教的弟子,蒙面相见,自然是不欲让这几个全真教的道士认出来。
“你倒也顽皮,昨夜去了哪里了?老掌柜说你跟一美貌姑娘出去了,死小子从小就这么沾花惹草,也不知道那些牛……那些人怎么教导你的!哼!”
孙婆婆这一哼,是瞧着那姓申的中年道士哼的,他却不说张超群,可见得其人极为护短了。
张超群见他没有叫出自己名字来,放下心来,笑道:“其实我是见到有人可能对龙儿不利,这才赶去,婆婆你怎么没有回去?”
孙婆婆眉头紧锁,道:“龙姑娘没事吧?”
张超群笑道:“我都能在这里了,自然是没事。”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而那边正打得厉害,两个小道士已被那白衣少女瞬间打败,一个脸上被剑划伤,另一个腿上挨了一下,都是轻伤,两名丐帮弟子见那年轻姑娘剑法玄奥,自知不是对手,但却是他们请来助拳的,怎也不好退缩,硬着头皮同时抢上,张超群见那边打得热闹,扭头去看,见那二丐都是三四十年纪,却是以二斗一,对方还是个娇滴滴的少女,不由得心生鄙视,那二丐,一个使双棍,一个使的是链子锤,虽然气势汹汹,实则武功低微,放在张超群眼中,实是破绽百出,自己若是出手,一招即可杀了。而那姓申的中年道士面色不大好看,想起自己在重阳宫没见过这人,知道他定然不可能是赵志敬这一辈分的,更是不屑一顾,这时,他才去细看那女子容貌。
只见这少女容貌颇为俏丽,身材也是婀娜袅袅,肌肤虽然也算是白皙,但比起龙儿的皎白胜雪,可就截然不同了,只是她一张瓜子脸,双目灵动,黑漆漆的如墨如玉,倒有几分像是杨不悔,更见她使的是一把中原武人较少使用的弯刀,刀法娴熟,轻盈灵动,但却刺削多而砍斩少,明显是使剑的路子,她的刀法确是古墓派的剑法所改,只不过是剑换作了刀,倒也叫人防不胜防,瞧了一会儿,又发现这少女下盘似乎移动不便,不由好奇。
一连十几招,这少女反反复复都是那些招数,但却能和那两个丐帮弟子斗得旗鼓相当,倒也难得了,只是有多次好机会,只须上前几步,便可有斩获,她却没有上前,张超群越发奇怪,细瞧之下,这才发现,这少女果然左足有些行走不便,心中一跳,登时想起一个人来,喃喃道:难道是她?
二丐武功平常,虽是两人齐上,却是个僵持的不胜不败之局,又斗了十余招,少女一刀斜削,使双棍的乞丐竟是抵挡不住,而这时,那个脸上被划了道口子的小道士也从旁冲了上来,一只铁锤和一柄长剑前后齐至,少女低头横身,铁锤夹着一股劲风从她脸上掠过。当的一声,弯刀先与长剑相交,挡开这一剑,却挡不住那乞丐的链子锤,被逼得连连退后,她左足微跛,纵跃后退只是很不方便。张超群瞧得不忿,朗声道:“你们几个都年纪不小了,怎么好意思几个人打人家小姑娘一个?想当年北丐洪七公何等英雄盖世,令人敬仰,想不到他的弟子却是以多欺少的‘英雄好汉’!可惜可惜。”
二丐听得这话,又羞又怒,脸上均是通红,那手持双棍的乞丐首先缓了下来。
张超群又道:“全真教的祖师爷王重阳,当年高举义旗,领着几千壮士,抵抗金兵鞑子,后又在华山论剑一举夺魁,武林中谁不景仰?就算是全真七子,哪一个不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武林之中,哪一个提了不举起大拇指赞一声的?可是王重阳的弟子,现在又在做什么了?”
张超群一番话说了出来,铿锵有声,说得这一干人都是羞惭无地,那使链子锤的乞丐退到一旁之后,小道士一人又岂是白衣少女的对手?忙退了回来。
一时间,众人神情各异地瞧着这个蒙面少年,申姓道士拱手道:“贫道申志凡,正是全真教门下,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一听他自报姓名,张超群便知道这人是和赵志敬、尹志平同一辈分的二代弟子。全真教以“处、志、清、敬”四字排行,自己居然没在重阳宫见过他,想来因为武功低微,还没有资格参加大较比武。
“不敢不敢,我姓张。”
这个申志凡一直没有加入战团,一开始还让那少女去邀集了帮手,可见这人虽然武功不高,人品却也不算差了,张超群对他并无恶感,是以言辞也客气了几分。
但那两个小道士却是暗暗不忿,这小子蒙着脸,鬼鬼祟祟,光说不练,何况,还不以晚辈自称,狂妄之至,可恶之至。
申志凡微微笑道:“张少侠有所不知,这位姑娘的武功路数出自古墓派一脉,只怕还跟女魔头李莫愁有关,我辈中人,应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对这小妖女,原是不必讲究江湖规矩的。”
张超群正要说话,那少女喝道:“什么妖女了!牛鼻子你亲眼见到我杀过人了么?”
申志凡不疾不徐地道:“姑娘你的武功路数,是出自古墓派,难道姑娘你不承认么?”
张超群笑道:“古墓派的武功,姑娘,你可是陆无双陆姑娘?”
那少女听得他报出自己名字,略一错愕,随即瞧了孙婆婆一眼,心道:只怕是孙婆婆说给他听的了,孙婆婆跟他好像熟识,却不知这个人是谁?
陆无双道:“我就是陆无双了,是孙婆婆告诉你的么?”
一个年轻道士忽然恍然大悟,道:“申师叔,这两人分明是一路的,莫要上他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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